來人的嘴角張了張,卻不為所動。
嘲笑道:“王賢,要不你自己斬下握劍的右臂,我跟兄弟們說說,放你離開敦煌,如何?”
“我不是王賢!”
王賢催促馬兒往前,卻在兩人將要對上的瞬間,將韁繩交到握劍的右手,然後側身躲過來人斬出的一劍
“錚!”
隻聽長劍撕裂寒風,發出一陣清脆的劍鳴。
戰馬也跟著發出陣陣的嘶吼,甩開蹄子往前狂奔,這是力量與速度刹那的疊加
看在馬車上老人和敖千語的眼中。
卻是當下的王賢身化神龍,光芒閃耀的拳頭,刹那往馬背上的修士轟去
驚瞬之間!
來人打算以身上盔甲硬扛王賢轟來的一拳。
同時盯住了王賢右手的劍隻是,就在刹那之間,卻感覺不對勁,瞬間扭頭往左邊躲避。
隻不過,王賢這一拳卻快到了極致。
雖然看起來有一些不協調,甚至因為速度太快,連馬兒都有一些吃力。
卻不妨礙,王賢轟出神龍一拳!
嗚嗚,風中響起了神龍的吼叫
加上王賢將魔王之力釋放出來,身上發出陣陣的爆響。
光聽這聲音,換成築基境的修士,隻怕早就趴下了。
而眼前卻是一個金丹境的高手,哪裡會害怕王賢的怒吼?
隻在一瞬間,來人施展出了最強的防禦。
手中的長劍收回,準備斬向王賢的腦袋!
王賢就像是寒風中的神龍,輕盈地穿過漫天風雪,神龍之爪驟然轟出。
剛剛斬出一劍的中年修士,沒有來得及收回長劍,瞳孔驟然緊縮,便看到一道光芒轟來。
如同黑夜裡,突然爆開一個火球!
“轟隆!哢嚓!”聲中。
中年男子倒飛而出,飛出數十丈,人在空中“啊”地發出一聲嘶吼,便再沒了聲息。
一道鮮血飛濺而出!
王賢縱馬驟然衝出,風中還有著一片鮮血在飛濺,在寒風中畫出一幅地獄般恐怖的景象。
一拳,滅敵!
“殺人了!又殺人了!”
看熱鬨的人不嫌事大,拚命地喊叫了起來。
王賢冷冷地往前方望去,嚇得攔在前方的修士紛紛躲閃。
此時長街兩邊的路人已經被一番接二連三廝殺,震驚變得目瞪口呆,無人說得出話來。
太瘋狂了。
敢在敦煌斬殺世家的高手,連帶隊的長老也死在對方的劍下,今日的敦煌一定有大事發生。
長街兩旁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而這個時候,老人趕著馬車,跟敖千語正緩緩而來。
他們眼裡隻有王賢,看不到這些天驕。
風雪漸緊的長街上,有十幾個修士和馬兒倒在雪地之中。
血水在緩緩地流淌,雪花漸漸落在屍體上,遮住了這濃濃的血腥氣息。
誰也沒想到,一襲白衣的少年,無人能敵。
一處花廳之中,生著一盆炭火,溫著一壺酒。
百裡玉凰神識放出,默默地注視著往南城門而去,騎在馬上的少年,以及從他劍下死裡逃生,四下散去的修士們。
這一幕她不會感覺奇怪,若不是這樣,便不是王賢。
望著風雪中的一幕,忍不住說道:“難不成,昨天他在靈圖寺是裝的?”
把玩著手裡的錢袋,淡淡一笑:“就算是裝的,他也不用怕到給我一個錢袋,他真的以為,我跟他討要湯藥費?”
“他是在惡心你!”
放下手裡的半杯微溫的馬奶酒,麵前的老人歎了一口氣,收回望向長街的神識。
冷冷說道:“他隻是把你當成街邊的乞丐,你不是跟他討要湯藥費嘛,他就當做是賞給你了還得意!”
“唉,你鬥不過他,他的心思比女人還細。”
望著風中一戰,隻覺得少年越來越冷酷。
看來去了東凰族禁地之後,王賢經曆了更多的考驗。
活下來的少年,隻怕以後越來越難對付。
百裡玉凰一聽,忍不住說道:“四座城門已經關閉,還有守城的護衛,南城門有數百的修士”
“算了,你就看個熱鬨吧!”
老人冷冷回道:“他當初在昆侖的生死台上,連那些天驕長老,說斬,便斬了,今日又能如何?”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我不好過,他也彆想安靜地離開。”
百裡玉凰想了想問道:“要不,我們再派一些修士去南城門。”
“算了,你真想將戰火引到我的家族來嗎?”
老人輕歎一聲:“你彆當他是白癡,就這樣,你已經再次跟他結下了恩怨,他不會忘記今日之事。”
“他在深淵之中受傷之事不會有假,你的手下昨天在靈圖寺傷了他,他甚至可以一笑而過。”
“隻是,今日這些家夥去攔截他,他會將這個因果,算到百花穀的頭上!”
百裡玉凰細細一想,頓時無言。
原本已經放下的因果,又被她撿了起來。
走過長街,斬了不知道多少人頭的王賢,一人一馬。
後來跟著一輛馬車,終於來到了敦煌的南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