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在雪地裡遇到澹台秋白,加上那一小截養魂木。
莫說敖千語,他自己都快瘋了。
終究,他還是一個凡人,有喜有悲,有自己的思想。
想了想,將用絲巾包了不知多少層的玉盒拿了出來。
就在兩人目瞪口呆之下,小心地撕下兩片葉子,一人一片,放在老人和敖千語的麵前。
然後靜靜地說道:“不怕死,你們就吃了它。”
“這是什麼”
“這麼怪的葉子,我從來沒見過。”
就在一老一小拿起葉子仔細打量,嘀咕個不停的時候,王賢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苦笑道:“這就是彼岸花的葉子,我隻是過河之前,順手摘下一枝,想試試那河水”
“轟隆!”
一聲春雷驟然自九天劈落,重重地劈在老人和敖千語的頭上。
一老一小,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怕兩人不相信,王賢又繼續說道。
“我跌落弱水,被卷入河底,若不是十殿閻王出手相救,隻怕這會已經化為河底的淤泥,永世不得翻身了。”
這一回,不由老人和敖千語不相信,因為兩人誰也不敢吃下這片花葉。
連敖千語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敢嘗試。
老人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難怪你會一路沉睡,喊不醒了。”
敖千語皺著眉頭:“你吃了那花,是什麼感覺?”
王賢搖搖頭:“你也彆想嘗試,我感覺那會渾身腐爛,成了花下的一堆泥土”
“秦廣王說,若不是我身上種種不可思議的哪啥,是斷不可能在那花下重生一回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我離開地府,來到一片雪原,遇到了東海飛仙島的南宮飛煙,她也不信。”
“我給了她一片葉子,她差一些吞了下去”
老人聞言,久久無語。
往三人的杯裡添上熱茶,歎了一口氣道:“如此奇聞,也隻能發生在你的身上了。”
敖千語猛的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掏出絲巾將這片天地間最神秘的葉子包好,小心收了起來。
咯咯一笑,拍著王賢的肩膀說:“可惜,你沒能帶些弱水回來。”
“你想多了。”
王賢搖搖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南宮飛煙說,弱水三千,任誰也休想取走一瓢!”
也直到這時,王賢才想起南宮飛煙拍了自己一掌。
伸手摸了摸胸口,揉了揉,一塊牌子掉了出來,掉在桌上,差一些掉進他的杯中。
拿起來一看,又是一片玄鐵木做的牌子。
正麵雕刻著一朵蓮花,背麵有兩個古香古色的字,卻是“南宮。”
敖千語拿過去,看了又看。
咯咯笑道:“看來,東海的南宮飛煙,對你還不錯哦,有了這塊牌子,下回去東海,你就是她的座上客了。”
老人接過看了一眼,正色說道:“沒錯,這可是東海的信物。”
這一回,兩人終於相信,王賢在夢裡不僅去過地府,見了閻王,還跟南宮飛煙見了一麵。
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隻怕也隻有老人,敖千語這樣的修士,才會理解王賢在夢裡的那一番奇遇。
不知過了多久,王賢感覺吃飽了。
摸著肚皮念叨:“兩位,你們最好翻閱一下上古典籍,看看這神花的葉子,要跟何種靈藥搭配,才不會要人性命。”
“我跟南宮飛煙,也是這麼說的。”
“是嗎?”
敖千語有些訝異,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你下回再去,多摘幾朵回來?”
王賢聞言渾身哆嗦了一下,苦笑道:“不知道下回是何時,更不知道,下回還能不能路過那片花園。”
對於地府和黃泉,無論是老人還是敖千語,都很好奇。
隻是兩人也知道,除了死人,怕是上界的神仙,也難得前往地府一回。
除非是
想到這裡,敖千語突然抓住王賢的手,一聲輕呼:“難不成,你已經跳出了三界之外?”
“你想多了,怎麼可能?”
王賢搖搖頭,看著兩人苦笑道:“我這一身修為差得不行,跟公主都拍馬難及,如何能跳出三界之外?”
其實自己身上的秘密,王賢想著隻能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長生經,不死經,二本天書一樣的神經,在護佑著自己。
再加上這回吃了彼岸花,喝了一肚子弱水
臥槽!
王賢一拍腦袋,怔怔地看著杯裡的那一片緩緩旋轉的茶葉。
暗暗尋思,以自己的經曆,難不成真的跳出了三界之外?
否則,以秦廣王的性子,何以會出手救自己?
畢竟天上地下,他王賢隻是一介凡人,哪來的後台?
連母親都已經輪回再世,更不要說剛剛從深淵飛升的師尊了。
師尊和熊二當下估計自己都保不住,哪有工夫來管自己?
看著王賢發呆的模樣,老人卻淡淡一笑。
“能不能跳出三界,卻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事情,就像你夢裡去了九幽之下的地府,帶回了一枝神花一樣。”
敖千語聞言,咯咯笑道:“你就是個妖孽。”
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看在你活著回來的份上,一會我帶你去有西京城逛逛,給你置辦幾身新衣裳。”
嗅著王賢身上的羊騷味,敖千語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
王賢歎了一口氣:“好吧,回到這裡,我要多買幾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