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說:“你把電話給我!如果那個英國女人打電話了,我或許可以讓她放了你的家人!”
是的!
我又開始當起了爛好人了!
我總是這樣。
明明自己一無是處,偏偏還看不得這人間的疾苦。
我厭惡自己的性格,卻又堅定自己的選擇
杜老三聽到我這樣說,表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就好像他突然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
他伸出另外一手,從自己的褲兜裡,拿出一個黑色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
他嘴角顫抖,呢喃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我們走出來杜老三的屍窖,看著外麵遍布的黃沙,我說道:“將杜老三放在這裡,沒問題吧!”
馬哥平靜說道:“杜老三這個人能力大著呢,放心吧,他死不了!”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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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後來我有一次再次遇到了這個杜老三。
大概就在七年前吧,就是二零一七年,當時我在海南。
隻不過這時候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是一個倒賣死屍的趕屍人,而是變成了穿著道袍,仙風道骨的道人,在一個道館裡。
甚至還在開直播賣著朱砂手串,朱砂吊墜,在直播間,一口一個無量天尊。
倒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並且,他當時賣的朱砂也挺貴,一條手串就得8888元,整得我都想去賣朱砂手串撈家人們的錢了。
甚至,他當時見到我的時候還送給了我十萬塊錢,放在一個小皮包裡,笑眯眯地說是我救他家人的報酬。
我並沒有要。
我知道,這十萬塊錢,或許是報酬,也或許是希望我對他曾經倒賣屍體的事情,給的封口費。
現在想想,有時候這世界真的挺顛的,一個曾經倒賣死屍,專門乾損人不利己的‘老六’,多年以後,換個身份,就是一個人人恭敬喊道長的大人物。
每每看到直播間的家人們衝著杜老三喊道長,我都捧腹大笑。
不過,他現在不在乾那些事情,總歸是好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是根正描紅的茅山道士,其實乾朱砂手串什麼的,也無可厚非。
害,算了就說到這吧!他估計也在看我的書,看到我這樣說他,估計又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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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屍窖,我和思六坐在同一輛車上麵,而馬哥則是騎著那個摩托車。
我們的第一想法,就是先把這個摩托車給老潮送過去
做在車上,思六應該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我在車裡扒拉一點牛肉乾,還有我在墨玉縣買的特產。
思六一手拿著綠棒子,一手拿著牛肉乾,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再次上揚。
或許這就是愛情。
思六隻需要坐在我的麵前。
即使她什麼都不說,但是,我的內心都會感覺到一種安詳。
我這時候也理解了,蘇軾曾經的一句話詞:此心安處是吾鄉。
或許,說的就是如此吧!
隻要思六在我身邊,那麼什麼地方,就是我的家鄉
隨和思六吧唧吧唧吃完東西,又咕咚喝了半瓶啤酒,才長舒一口氣。
我有點心疼,思六似乎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吧?
就在這時候,思六打了一個飽嗝以後,她扭頭看著我,說道:“哥哥,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喲!”
我一愣,然後笑著說道:“行啊!你問吧!”
思六的表情突然在這時候變得無比冰冷,她手裡摸出一支飛鏢,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你是我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