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也覺得有點無語。
索性再次給這個人開了一瓶啤酒,然後又扔了一根煙。
這人眼睛一下子亮了。
拿起酒喝了一大口以後,剛準備說話。
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種詭異的聲音。
這聲音怎麼說呢!
像是女人和男人的哭泣聲交雜在一起,女人的聲音如訴如泣,在黑暗中不停地響徹在我們的耳邊;而男人的哭泣聲悲戚蒼涼,又帶著一種惆悵。
這兩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讓我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胖子甚至都猛然站起身四望,冷冷說道:“這是鬼哭?”
思六和小平頭也站起身,朝著發出聲音的黑暗深處看去。
就在我們糾結的時候,在我們麵前的那人突然大聲嘶吼了一句:“叫尼瑪的,給老子閉嘴!”
話音剛落,那古怪的哭聲一下子停止,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眨著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人。
首先,就是剛剛這個老人說的話,這是方言啊!而且不出意外,還是山河四省的方言;其次,就是他剛剛說的話,僅僅隻是吼一嗓子,那幾乎可以襲擊心靈的哭聲就停止
還沒有等我們發問。
這人叼著煙,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大咧咧開口:“沒事,齊鳴!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鬼!每天晚上都要鬼哭狼嚎,煩死了!對了,我想起來那句話了!”
這時候我們甚至來不及震驚剛剛他說的話,就連忙蹲下,側耳傾聽。
“你說!我聽著!”我輕聲開口。
他深吸一口煙,沉默了一下,才說:“這句話就是:他她它在等你!”
我一愣。
他她它在等我?
他她它又是誰啊!
而這人說完這句話以後,長長鬆一口氣,然後就仿佛是做完了什麼非常重要事情一樣。
渾身頓時一顫,然後握著酒瓶,耷拉著腦袋,虛脫了一般。
我一時間沒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問道:“哎哎哎!你等下!喝多了?你說的這個他,是男他,女他還是動物它啊!哎哎哎,你彆睡啊!你給我說清楚啊!到底誰等我啊!”
隻是很可惜,這人不等我,就耷拉著腦袋,仿佛睡著了一樣。
我有些生氣。
不是。
你這人,說話說一半是什麼意思啊!
還嫌我經曆得不夠亂啊!
這都是什麼?
我強忍著心裡的憤怒,喊道:“思六,去,找盆水,把他潑醒!”
但是思六卻隻是突然走上前,摸了摸這個人的脖頸,突兀地對我說道:“哥哥,他已經死了”
我一怔,馬上站起來。
“什麼?死了?”
我這句話說外腦,那個人像一截木樁子一樣,一下子倒向了火堆,渾身一下子被火給燒著了,人還是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一幕,我一陣感覺,頭皮發麻。
這人,竟然真的死了!
我們幾個人連忙把他的屍體從火堆裡拉出來,看著他瘦得皮包骨頭,渾身的膿液也不再流了
不是,這
胖子站起來,對我說:“小六,你還記得!咱們之前遇到那個跟他一樣的司機不?也是跟他一樣!一樣的膿包,一樣的臭氣,一樣的死法”
我當然記得那個人。
當時在二郎山頂,那個貨車司機也是突兀地死在了風雪中,無聲無息。
我有些悵然。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尤其是他剛剛說的話。
他說等了我三十年,隻是為了告訴我一句話。
但是這一句話,我又沒明白。
他她它在等我?
這個ta,到底是誰啊!
我有些急躁。
而胖子應該也是看到了我的急躁,他輕聲說道:“小六,其實你彆想太多!這個人,在這裡呆了三十年,估計早就變成神經病了!誰在等你?我估計就是他瞎編的。三十年前的事兒,我們都不知道啊!”
我感覺胖子說得有點道理。
於是我的內心開始想,這個人,會不會記錯了?
畢竟三十年,時間太長了!
再加上,他腦子還有點問題,弄不好,他早已經忘記了那句話到底是什麼了。
現在,隻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而已。
雖然我在用這樣的想法麻木自己,但是,看著篝火和類似於星空周圍,我還是不由得思考。
等我?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三十年前,是誰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