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馬六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惘,看了看周圍以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醒了?馬六?”我連忙開口。
“這這是在哪?”馬六輕聲地對我詢問。
聽到馬六這樣說,我一怔,然後連忙說道:“這裡,是魔窟啊!馬六,你忘記了啊!剛剛,你就是從那裡一個人走過來的!”
說著話的時候,我用手,朝著不遠處的黑暗指了指。
馬六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幾眼以後,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悲傷。
我說:“先喝點水吧!”
隨後我將水再次擰開,給他喂了幾大口。
在喝完水之後,馬六吐出一口濁氣,對我說:“有煙嗎?”
“有!”
我連忙掏出口袋裡的煙,放在他的嘴上,並且還給他點著
煙霧繚繞中,我看馬六深吸了一大口,隨即就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的星光石頭,沉默不語。
我也給自己點了一根,抽了一口以後,我果斷詢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馬六,剛剛你跟我說,吳媛變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她怎麼變了啊!你胸口的匕首,是不是就是她乾的!而且你不是去找月亮草嗎?怎麼又到這裡了啊!”
馬六沉默了很久,才苦笑地說道:“我們最開始,確實是要去尋找月亮草,因為吳媛的身體狀況。”
“她的身體狀況怎麼了?”
“因為身軀長時間的以血肉養蟲,實際上她的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基本上隻剩下了幾個月的壽命!她對我說,這次她來到羅布泊,就是尋找一種名叫做月亮草的東西,這個東西可以改善她的身體狀況!”
“這個月亮草,是什麼?”
馬六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是一種生長在極陰之地的草,在夜晚開花,形狀似月,乳白色”
“那後來呢!你為什麼說她變了?”
馬六深吸了一口煙:“實際上,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曾經美好的吳媛,最終隻是活在我的記憶裡!”
我:額
其實,對於馬六現在的狀態,當時有一個很時興的名詞。
叫做:文藝青年!
後續,無論我再怎麼問他,馬六都不願意再說關於吳媛的細節
我不止一次的詢問他,你胸口這個匕首到底是不是那個吳媛刺的,但是馬六隻是抽著煙,不搭理我。
這給我氣得夠嗆。
“小六,彆問了!這是我自己的事兒!”
我氣不可遏地說:“好好好!那我不問了,馬六,你看看你這樣,你都快死了你知道不!”
“死”馬六沉默了一下。
半晌後,他抬起頭對我說:“小六,有沒有止血繃帶!”
我還沒說話,思六直接就將一個醫療包遞了過來,然後笑眯眯的說:“馬六哥!我這有!”
我沒好氣地看了思六一眼。
她衝我眨眨眼,又伸伸舌頭。
接過繃帶,馬六一隻手直接握著他胸口的匕首,正準備拔出來,我連忙製止。
“不是,馬六,你這樣拔出來,會大出血的!”
隻是很可惜,馬六並沒有在乎我的回答。
反而死死地握著匕首,然後一用力,隻聽撲哧一聲,匕首就被他從身體裡拔了出來,然後,鮮血直接開始亂飆
甚至都飆了我一臉!
“我嘞個親娘啊!”
我下意識地站起身,抹著自己臉上的血跡。
而馬六呢?
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直接用手中的繃帶,緊緊按著傷口,然後將另一頭朝著我遞過來,說道:“給,多纏幾圈!纏緊點兒。”
我有些懵逼,輕聲開口:“不是,馬六!你流這麼多血不是,你一直都是這麼猛的嗎?”
馬六平淡回答:“沒事兒!我血多!放心吧!我死不了,在冰塊裡被冰封了那麼多年,我都沒有死!”
聽到他這樣說,我直接翻個白眼。
接過繃帶,開始朝著馬六繞起來。
應他的要求,我纏得非常緊。
說來也很奇怪,在我纏了幾圈以後,他的傷口竟然真的不流血了。
我在心裡複議:奶奶個腿,這人造人,就是不一樣。
弄好了一切以後,馬六長舒一口氣。
我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的滿頭大汗,說道:“對了!馬六,你難道不是從那個像是船一樣的房子裡進來的嗎?”
馬六搖搖頭:“不是!”
“不是?那你是從哪裡啊!”
我好奇地開口。
心中,我則是在想。
難不成,這個魔窟,實際上還是有著彆的入口?
“流沙!我們是從流沙深處進來的!”
說完這個話,馬六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再次咕咚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