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回來,善於吃苦的兩口子都沒覺得累,還走了一身大汗,紅光滿麵的進了屋。
“爸媽,你們看我把誰領回來了?”
邢宴衡是郭鳳燕和程大山相中的女婿,不為彆的,就圖他這大高個,這張好看的臉,都頂了金山銀山。
更彆提邢宴衡那張巧嘴了,一開口,就把老兩口哄得抿嘴直樂。
“爸媽,是女婿不懂事,出去上班兒,把回門的事兒給忘了,在這裡給你們二老先賠個不是。”
郭鳳燕:“這孩子,忘了就忘了,沒事兒的,快歇一會兒,走這麼遠的路累了吧?”
程大山也說道:“男人在外頭養家糊口哪那麼容易的?往後啥時候有工夫啥時候就來,不用管什麼日子。”
“謝謝媽爸,這是女婿孝順你們的,一點兒心意,你們倆收著。”
邢宴衡將提來的白酒放在地上,緊跟著向丈母娘遞上兩張十塊錢。
“這……”郭鳳燕受寵若驚,忙擺手。“不用不用,宴衡,你跟小鈺剛結婚,過日子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爸媽不用你們給。”
“媽,您就拿著吧,您跟爸把小鈺養活這麼大了,對她的付出哪是這區區二十塊錢能比的?以後,我跟小鈺一塊兒孝敬你們,這都是應該的。”
邢宴衡硬把錢塞到郭鳳燕手裡,接著就去陪程大山下象棋去了。
郭鳳燕收了女婿的東西跟錢,自然要多做些好的招待。
程鈺跟她一塊兒到廚房幫忙,隔一會兒,就聽見母親的歎息聲。
“媽,你最近有啥煩心事兒?”
“還能有啥煩心事兒?你姐姐,本來日子都揭不開鍋,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孩子,大人不吃可以,那小的營養跟不上怎麼行?”
郭鳳燕跟程鈺訴起了苦。
賀州是程豔自己要嫁的,還提前就懷了孕,上趕著跟賀州去了家裡,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舉行。
郭鳳燕本來就為了這事兒憋屈得慌,再加上回門那天,程豔就開口管家裡借錢,她當時看著賀州的窩囊樣兒就惡心透了。
眨眼又沒過幾天,程豔一個人回來了。
她哭咧咧的跪在地上,用拳頭捶打肚子,逼著他們拿錢,要不就把孩子打掉,她也不活了。
郭鳳燕沒辦法,隻能又給她拿了幾塊錢走,當天晚上,程大山就喝多了酒,跑到賀州家裡打算教育那個沒用的女婿。
“結果你猜聽到了什麼?”
“聽到什麼了?”
郭鳳燕恨得牙根直癢,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程豔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她根本就沒懷孕,她騙了我跟你爸!”
“然後呢?”程鈺覺得,就她爸那個臭脾氣,程豔跟賀州被抓了現行,肯定是少不了一頓臭罵。
“然後還能怎麼樣?你爸進屋,用雞毛撣子把他們倆抽了一頓,讓他們以後都彆回家來,乾脆不認他們了!”
郭鳳燕又氣又心疼,說著開始抹起了眼淚。
“你看看宴衡對你多好?再看看那個沒用的賀州,他哪裡有個男人樣?事到如今,你姐姐已經沒救了,你跟宴衡把日子過好,我跟你爸就沒白忙活這一場。至於程豔個不爭氣的東西……我也懶得管了,以後愛哪哪兒去!”
儘管郭鳳燕說得咬牙切齒,程鈺心裡卻清楚。
父母的心裡就算再生程豔的氣,不到徹底對她失望,他們是不會真正狠下心腸的。
依照程豔這麼個要錢法兒,恐怕邢宴衡給父母的錢,最後都會落到她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