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種取巧型運用,也是對寄生體的技術性運用。
擊殺這人後,陳鏡轉身看向霍憂,“愚不可及,對嗎?他們幾個,但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至少沒有妄動。”
霍憂嘴唇微抿,皺著眉,繼續保持緘默。
陳鏡:“求我。”
“我已擬好了奴隸協議,成為我的附屬,我可以帶你過這個副本。”
“你應該慶幸你長得還不錯。”
“你還有三秒考慮。”
“一,二”
他數到第三秒,也就是最後一秒。
高考觀察期五分鐘徹底結束,在係統提示的前一秒,也是這最後一秒。
霍憂沒有回答他,這導致獨屬這個高度危險超非凡的賽博世界高考生的怒意跟殺意正勃發,正要殺她
她隻朝他露出一個很直觀的表情——就是那種不耐煩,看垃圾,很嫌棄又懶得廢話的表情。
這種表情,港都大法庭上的法官跟被告席倒是經常看見,甚至看到她就有點怵。
——這位姐兒不耐煩時,脾氣是真的不好,但也是真的能忍。
陳鏡幾乎一秒被這樣的眼神觸怒。
但他的身後。
鐵板床咯吱一聲,有了奇怪的動靜。
陳鏡:“?”
有陰影豁然坐起。
血腥味,新鮮,也突兀並且殘暴。
那血淋淋的臂膀從陳鏡身後繞過來,環勒脖控製其呼吸的同時,另一隻手反向繞過,在陳鏡一刹氣管被扼緊全身扭曲禁臠的瞬間。
屍體,以擁抱的狀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沒有皮膚,可以看到它的肌肉在一瞬間爆發力量。
如果說之前他們五個人的第二題答案:肌肉爆發量度都在5刻度以下,那麼,它的刻度應該在1015之間。
且在精準控製脖子的瞬間,再爆發1015的刻度力量。
在最後一秒,他看不到身後“它”的猙獰恐怖,隻看到地麵安靜站著的衰癆者朝他做了一個手勢——修長蒼白的手指抵著嘴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噶擦!
陳鏡聽到了自己脖骨瞬間被扭斷的聲音。
也直觀頓悟了此前那些蛛絲馬跡跟她身上顯現的從始至終遊刃有餘的駕馭氣質——彆離,是優雅的笙簫,沉默,是不動的康橋。
而他身上的f89寄生體小鏡像在瞬間疲軟回到陳鏡的屍體寄生端口,一動不動。
其餘幾人也是剛死,他們都選了保險選項,沒死全,就是淘汰了,在意識出去之前都看到了霍憂的表情。
啊?
啊!
他們明白過來了,丟命的同時,更痛苦的事丟人。
還好她很快也要死了。
它,屍體,六人之中唯一的開局死人,屍體,它坐在那,直勾勾盯著霍憂這邊。
看似仿佛對視,其實,它那醜陋恐怖的鼻子正在蠕動著,發出咻咻的嗅覺呼吸聲。
它在找她。
嗯?沒有視覺?
憑著活人氣味鎖定獵物嗎?
它顯然確定還有一個獵物,絕對確定,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五個人。
那時候,他們報數據了五個人的數據。
它一動不動,一直保持嗅尋的狀態,雙手也保持隨時攻擊的狀態。
在這樣可怖的安靜中。
四個真正的死亡高考生沒有動靜,霍憂這邊同樣保持靜止,仿佛對這個可怕的突變早有準備。
之前,她在判斷到底是“五人內藏凶”跟““他”躲在宿舍內”哪個是正確答案。
但很快她否決了兩個可能。
殺人者,肯定染血,屋內卻沒有擦洗的毛巾跟洗漱條件,血液是沒辦法清理的。
其他選手比她更早進入撐死了也就15秒的時間,絕無可能做到殺人擦洗清理痕跡一係列動作。
如果有,那也具備瞬間擊殺他們所有人的能力,何必偽裝,何必折騰。
在簡單級彆的副本,這樣的牛人不存在搞細節的必要。
那第七人的“他”藏起來?
之前也說了,唯一可能藏人的衣櫃沒有任何血跡殘留,開門的門把跟底坎都沒血跡,實體生物做不到無聲無息進入。
出於謹慎,她也查看了天花板,上麵沒有通風口這種藏人的空間。
所以,兩個答案都否決了。
這就很離譜了,一個簡單副本這麼懸疑嗎?
霍憂很快想出了一個最終解——最不可能也最簡單的答案。
結合初始三個選項的答案。
它跟他合一,在這個房間內,是克係,但不具備穿梭空間的能力,屬於最低級的克係生物或者附屬體。
——那具屍體。
它殺了它,凶手是它自己。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防備——提防的不是其餘四個考生,而是遠離那具屍體。
之前劉德他們蹲在它麵前看它,還用手指去戳它的血管,她腦仁都痛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好猛啊,真的。
而且他們有一種讓她憂鬱的奇怪自信,她當時就預感會被這些人連累。
你看,他還一二三
他身後就是屍體。
在她眼裡,這跟在將臣的墳頭殺豬放血有啥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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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霍憂趕在被他們連累之前,主動報了數據,等於觸發這些人也主動報數據。
報數據不是為了答題,也不是為了驗證他們的團結資質。
主要是要報給“屍體”聽的,讓它判斷他們這裡五個人都是菜雞,殺得過。
不過人多,容易混戰,她還得做些什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於是才有她後麵故意提到第10題,提醒陳鏡四人,也等於“屍體”可以蹲陳鏡他們的互殺
借人殺人,借它殺人。
最後,結果就是現在這個局麵。
兵不血刃後,被她認為無關緊要且容易拖累自己的耗材已被清理。
——它盯著她。
整個宿舍隻剩下了他們。
1v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