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書雪原本的世界，活陰差極少有，畢竟修煉之人大多有氣性，總想著得道後飛升上界。這生時就當上活陰差的話，死後是直接被地府收編，成了鬼差就沒飛升的可能了。
雖然鬼差和天兵並無大的差彆，但說出去一個下界一個上界，那自然是飛升上界好聽多了。
不過程書雪看著現在的世界，靈氣枯竭至此，恐怕修成活陰差的都少有了，更彆說什麼得道飛升，那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程書雪不著痕跡地盯著黃衡看，黃衡跟那個警察小姐又攀談幾句之後，忽然伸手指了指程書雪，小聲跟那個警察小姐不知道說了什麼。
警察小姐滿臉疑惑看了過來，忽然開口問：“這是我們受害者家屬，一個小姑娘怪可憐的，你怎麼想著要帶她走呢？”
“沒什麼，隻是有些話想問她罷了。”黃衡不著痕跡地把警察小姐的問話堵了回去。
黃衡要把程書雪帶出去的時候，警察小姐還擔心程書雪不肯答應，沒想到程書雪是好說話得很，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黃衡兩下，就答應了下來跟黃衡走了。
“你是什麼人？”黃衡把程書雪帶到沒人看到的地方後，就停了下來轉身滿臉警惕地問道。
程書雪挑了挑眉，也不再是那一臉單純的小白花模樣，雙臂環繞，笑道：“玄師，怎麼了？”
“哪門哪派的？怎麼沒有記錄在案？”黃衡六歲就當了活陰差，這十幾年來還從未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自然是生氣的。
可他摸不準程書雪的底，也看不出程書雪的修為幾何，他不敢貿然有所動作。
何況從剛剛彆墅的情況來看，程書雪並未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黃衡也不好直接跟程書雪動手。
程書雪聽到黃衡這麼問，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黃衡雖跟地府簽訂契約成了鬼差，可這畢竟是靈力枯竭的時代，能修煉的功法有限，哪怕黃衡在這時代的能力再強，跟程書雪比起來還是差得遠的。
程書雪一眼就看穿了黃衡的深淺，也就沒跟黃衡有過多的彎彎繞繞，直接道：“無門無派，程書雪。”
黃衡被程書雪這麼一懟，雖然有些生氣，但也不敢怠慢，程書雪說了自己的名字，黃衡也同樣將自己的名字告訴程書雪：“我叫黃衡。”
“嗯，你是活陰差？”程書雪敷衍這麼一句，轉而問道：“我看你年紀不大，你家裡可讓你學過什麼術法？”
程書雪大概能猜到，在這個時代，黃衡這麼年輕的活陰差，應該是繼承了祖輩傳下來的陰差符。
黃衡見程書雪一眼就拆穿他活陰差的身份，有些緊張，畢竟現在是他乾乾淨淨讓程書雪看光，程書雪卻隻讓他知道個名字。
程書雪看著黃衡這緊張地神情，又一連問了好幾個黃衡答不出來的問題，最後才問出那個她想問很久的話。
“你知道現在這世界的靈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枯竭的嗎？”
黃衡跟程書雪的交談，就跟不熟的長輩問話一樣，一開始問的問題他要麼是不能回答，要麼是不知道答案。現在好不容易出現個他可以回答且知道答案的了，自然是趕緊恭敬答道：“據家中書籍記載，大約是300年前，整個世界的靈力在一夜間消散大半。”
“當時所有修行之人都在尋求解決辦法，奈何整個修行界足足花了300年的時間，靈力枯竭問題依舊無法解決，當年經曆過此事的前輩們也都早已隕落。”
“如今我們這些後輩們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程書雪聽著黃衡的話，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
黃衡見程書雪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又小心翼翼問道：“程……程小姐，您是……”
程書雪知道，黃衡還是想打探她的來曆。她也不避諱，在這個世界她本來就是有身份的。
“我說了我叫程書雪，是死去的程峰的女兒。”程書雪皺了皺眉，又道：“至於你要問我師從哪門哪派，那我可以再一次告訴你，我無門無派，一身修為全靠夢中得來。”
“你之前說記錄在案，是現在的玄門中人都要做什麼等級了？”程書雪依稀記得，他們現在所處的國度大多人是不信鬼神之說的。
但從剛剛黃衡的口風來看，好像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黃衡聽到程書雪這麼問，隻當程書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閉關修煉的老玄師，也就規規矩矩解釋道：“我們現在但凡修行之人，都要記錄在冊，也是為了方便管理。”
“您之前是沒有記錄過的話，這邊建議您還是登記一下比較好。您登記過後，日後您不管是想使用靈力還是想購買修煉的必需品也會方便許多的。”
“畢竟我們國內目前不允許私下修煉，每次在國內出現靈力波動，都要派出幾個靈力管理局的人出麵探查，到時候您要是誤傷了管理局的人，再鬨出什麼烏龍來就不好了。”
“而且我們現在大多修煉用品都被國家嚴格管控，在外麵賣的那些大多都隻算得上贗品，您要是做了登記，從管理局內部購買修煉必需品，我們也會儘量調取我們能調用的最好的資源給您的。
“哦這樣啊……”黃衡說得異常動聽，程書雪本就不抗拒做什麼登記，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道：“那你跟我加個微信，我還不知道怎麼辦理那什麼記錄呢，你到時候跟我仔細說說，辦理這些東西要什麼材料？”
黃衡被程書雪這麼一鬨，人都傻了，乖乖跟程書雪加了微信之後，就眼睜睜看著程書雪抱著她的貓在他眼前走掉了。
還好程書雪離開家時收拾的行李裡放了不少金銀細軟之類的物件，雖然帶出來的錢不多，但她走出彆墅區找了個旅店住下之後，把那些首飾典當掉，也就有個萬把塊了。
她在酒店房間裡規劃著，這個時代要修行不容易，她是無所謂，可江回舟這家夥穿成一隻貓就……
貓的壽命頂天了也就二十來年，最起碼江回舟也得在這貓命沒了之前修出個人形吧？
隻是沒了天然的靈力，那就隻能靠藥補。藥補麼……說白了就是得燒錢。
“哎……”
隻能寄希望給她那個死鬼老爸留下的遺產，程書雪看程家那豪宅彆墅的，估計資產最起碼也有好幾個，她父母都死了她是唯一的繼承人，這仔細想想，好像也沒那麼難了。
江回舟一進旅店房間就衝進浴室，將他的一身臟毛清洗乾淨甩了水出來，就見她的師姐坐在床上一臉癡笑的算計著。
他沒好氣地跳到床上甩了程書雪一身水，好不容易才將程書雪甩醒，結果下一秒就被程書雪下意識的一個飛肘，將他整隻貓都撞飛了。
“我去！師姐你謀財害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