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雪此話一出，秦莉莉梗著脖子看著眼前的古曼童，似乎是忍受了極大的委屈，但沉默良久後，還是對著古曼童叩下第四個響頭。
秦莉莉將香插進香爐裡，轉頭對著手機屏幕另一邊的程書雪說：“這樣總可以了吧？”
“行，你接下來就等著你的小助理將我說的東西帶回來，你燒給你供奉的古曼童就好。”程書雪笑眯眯地對秦莉莉說完後，又放下手機按下靜音，問前麵開車的黃衡：“等下我們到目的地之後，我還能開直播嗎？”
程書雪看了一眼，秦影後在的這段期間，雖然直播間的彈幕氛圍差了不少，可打賞卻是她直播這麼久以來最多的。直播間的觀眾不論是誰的粉絲，看著看著總會有錢多的，隨手一甩就是熱氣球，可比她正經算卦時收的那三瓜兩棗好多了。
“直播麼……”黃衡想了想，居然罕見地點了點頭道：“近期我們靈力管理局內部開過會，說一直這麼瞞著大家也不好，所以會適當放寬玄學人士在群眾中的影響。”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多賺幾萬塊了，嘿嘿。”程書雪毫不避諱自己賺錢的欲望。
黃衡透過後視鏡看著程書雪那財迷模樣，一陣無語，黃衡明明記得，程書雪才剛拿了楊長老的五百萬，雖然全都拿來買聚靈玉了，也不至於就這麼窮了吧？
黃衡想著想著，再一看，程書雪居然把那塊五百萬的聚靈玉直接掛在那隻白貓的脖子上了？
“你……”黃衡抿了抿嘴，從後視鏡看坐在程書雪旁邊眯著眼睡覺的白貓，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問：“程小姐，您身旁的白貓是……”
“啊？”程書雪不知道黃衡要問的是什麼，隻抬眼靜靜看著黃衡。
黃衡隔了許久，才接著問：“程小姐的貓咪，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嗎？”
“哦這個啊……”程書雪印象中，這隻貓應該是她去年才從寵物店帶回家的。隻是要說是江回舟的話……
程書雪在原本的世界裡，確實是跟江回舟自幼相遇，所以黃衡說的這個自小養在身邊，也不是沒有道理。
“是的，怎麼了嗎？”程書雪回答道。
“怪不得呢，程小姐這是想讓貓咪成精？”黃衡將車子轉了個彎，接著問。
程書雪臉色變了變，黃衡察覺到程書雪的不悅，連忙解釋：“彆誤會，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我之前在靈力管理局裡也認識一個朋友，她有一隻狗狗是自幼養在身邊的，她從接觸玄學開始就一直想找讓狗狗成精的辦法，隻可惜……”
“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來。”程書雪隻淡淡評價一句。
正巧這會秦莉莉的小助理將東西帶了回來，小助理聽了之前的直播，如今帶著這些物件進入房間，臉色都煞白煞白的，顯然是受驚過度了。
程書雪皺著眉開了麥，吩咐著：“你的小助理的狀態不對，你讓她出去吧，留在房間裡會壞事。”
大多數古曼童智商不會太高，畢竟是還未出生的死胎製作而成，可秦莉莉養的這隻古曼童卻不一樣。程書雪擔心小助理這樣，會被古曼童察覺出不對勁，提前暴走，這就難辦了。
秦莉莉照著程書雪的吩咐，將小助理趕了出去，又打開早就處理過的婦科養榮丸放在手裡。秦莉莉在打開婦科養榮丸盒子的一瞬間，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道，有些刺鼻，她皺了皺眉。
“你確認過是黑狗血的話，就可以燒掉了，記得要在古曼童前方一寸燒掉。”程書雪吩咐道。
秦莉莉“嗯”了一聲，拿起剛剛燒香的打火機，將婦科養榮丸點燃。
婦科養榮丸點燃的一瞬間，就冒出極為詭異的藍色火光，緊接著秦莉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在火光聽到一聲淒厲的如嬰孩啼哭般的慘叫。
秦莉莉嚇得連忙將手中燃燒著的丸子扔到地上，藥丸中的火焰像是長了腿似的，凡所過之地，儘數被點燃。秦莉莉看著蔓延的火光，嚇得連忙將一旁床上的被子甩了下來，想將火光撲滅，事與願違，秦莉莉這般不止沒將火止住，反而火勢越來越猛。
“救命！”秦莉莉尖聲叫著，她想退出這間屋子，然而當她轉身時，身後也不知何時化為一片火海。
火焰燃燒時的劈啪聲與嬰孩啼哭聲重合，秦莉莉無法忍受這般痛苦，步步後退。
秦莉莉的手不自覺觸碰到身後某樣物件時，滾燙的熱浪在手心中炸開，嚇得她猛地收回手，扭頭一看，竟是她一直供奉的古曼童像。
在火海之後，明明是木製的古曼童像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模樣，火焰在童像上掠過一次又一次，卻無法傷它分毫。
秦莉莉看著眼前的童像，明明方才觸碰時她的手心燙的厲害，可她偏偏想再次觸摸，想捧起這尊童像，想在這火海之中，與童像合二為一……
“你醒醒！”程書雪從秦莉莉點燃婦科養榮丸開始，就知道事情大發了，她好不容易催促黃衡一路飆車趕到這家酒店。
酒店前台死活不肯說秦莉莉到底住哪號房，最後還是黃衡亮出他的警官證，酒店前台才勉強同意放人進去。結果程書雪好不容易到秦莉莉房間，秦莉莉卻跟個傻子似的捧著這早就滅了的婦科養榮丸不肯撒手。
程書雪在秦莉莉臉上已經貼了四五張清心符了，還是沒用。她一直開著直播的，直播間的彈幕在秦莉莉發瘋時就已經一邊倒在罵程書雪是謀財害命的騙子，這會看到程書雪這束手無策模樣，彈幕上罵得更瘋了。
黃衡一開始來，隻是想著讓程書雪幫忙收這個古曼童，進了酒店之後，才發現這整個酒店都不對勁，怨氣重得隻怕是黑白無常來了都要小心幾分。
“要不我打電話通知下麵的人上來一趟，這酒店給我的感覺很不妙。”黃衡在鏡頭之外，揮舞著普通人看不見的鐮刀，鐮刀所過之處，是陣陣紅色火光。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