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給媛姐兒胡亂用藥,媛姐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看我們不扒了你的皮!”
寧三夫人是典型的北方大妞的長相,性子也極其符合世人對北方大妞的刻板印象,牙尖嘴利,不肯吃虧。
雲九傾剛想回懟過去,卻發現她似模似樣地把手打在寧媛的脖子上似乎是在探脈,再想想她方才的話,雖然難聽,卻也不乏護著溫氏母女的意思。
關心人還如此彆扭,雲九傾倒是有些想笑。
環顧一周,沒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看著寧家眾人,“你們進來都沒有喝水嗎,水從哪兒取的?”
能量球可以幫她補充體力,但不喝水總是讓人不適應。
而且早上抄家的時候她光顧著收拾值錢的東西和乾糧等食物了,居然忘了儲水。
後麵路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但流放的路總歸不會太好,可以的話她不僅想往空間裡儲蓄一些水,還要帶一些在身上,方便趕路的時候喝。
溫氏柔柔道:“旁邊有一口井,那邊可以取水,不過一碗水就要一個銅板。”
她說著看向角落裡臟兮兮的陶瓷碗,就是普通人家吃飯的碗還缺了一角,用那碗盛水,怕是連辦碗都盛不了,還要一個銅板,跟明搶無異。
而就在雲九傾看過去的時候,一個官差一腳踩在了那碗上,囂張的看著雲九傾,“想喝水啊,拿錢來,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寧若愚驚呼出聲,“方才還一文錢的,憑什麼你說漲價就漲價?”
寧家一家子都是武將,寧若愚雖然才十六歲,但也是自幼習武的。
聽得那官差的話掄著拳頭又要上前跟人理論,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照著臉一鞭子抽了過去。
所幸寧若愚身手還可以,利索的躲了過去。
“再叫囂,二兩!”
那官差腳踩著他們喝水的碗,手上漫不經心的甩著鞭子,明明也就是一個最底層的官差而已,麵對一群被流放的人,卻像是翻身做了主人。
雲九傾忽然就明白了那句當奴才翻身做了老爺的時候,他隻會比原來的老爺更變本加厲的去為難當下的奴才。
不理會那囂張的官差,他直接問王靖康,“有水囊嗎?”
流放之路漫長,從楚京到北荒更要經過極長的無人區,她相信,這些人經驗豐富一定會提前準備的。
王靖康才在雲九傾手上吃了虧,雖然心有餘悸,但也還是有所不甘。
故意梗著脖子否認,“沒有。
我們是負責押送的官差,又不是你們的奴才……”
雲九傾二話不說衝上前一把拽下了他腰間的水囊,“沒有正好,這個給我用了。”
搶過來遞給玄烈,“拿去洗一洗,幫我灌滿水。”
她使喚得理直氣壯,玄烈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聽了她的話拿著水囊就往井邊去了。
王靖康氣急敗壞的捂著腰間被拽斷的繩子氣得漲紅了臉,“賤人,你彆太過分了!
彆忘了你隻是個犯人!”
“就是!
一個流放犯也敢搶我們大哥的東西,罪上加罪,我看你是活膩了!”
旁邊一個官差提著未出鞘的佩刀就朝雲九傾砸過來。
玄烈一把鉗住了他的手腕,其他官差和宴王府的護衛們也紛紛摩拳擦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