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頭的絲線係在寧媛的腰帶上後,她晃了晃手裡的鈴鐺,“大家都是女人,沒什麼自保的能力,想避免意外,就得擰成一股繩才行。”
溫氏眼睛一亮,忙接過鈴鐺穿在了絲線上,順手打個結,在往自己手腕兒上一繞,那鈴鐺就懸在了她和寧媛中間。
雲九傾看穿了她的私心,卻並未多言。
寧媛畢竟還小,溫氏想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女兒的安危而已,完全可以理解的。
“辛苦大舅母和其他人說一下,願意的就係上,不願意的我也不強求。”
話說完起身回了謝辭淵那邊,隻是一進門就看到玄清和莫管家,還有其他幾個侍衛都圍著謝辭淵,卻並不說話。
很明顯,她進屋前他們應該是在商量什麼事,見她來才噤了聲。
都是一群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活的人,雲九傾倒也沒指望自己一來就能讓他們卸下所有的防備。
像是沒看到眾人異樣的神色似的兀自開口,“方才的鬨劇應該足以安撫南沽營的將士們了吧?”
玄清他們的動靜本就不小,她又借著教訓他們的機會吼了兩嗓子。
南沽營的人若是還反應不過來那就是蠢了。
玄清對雲九傾的這個主意還是很讚同的,聞言表情都緩和了不少,“南沽營的弟兄們估計不會再衝動行事了,隻是我們擔心,明日我們走後那些人就會煽動謠言抨擊南沽營。
屆時,南沽營哪怕保住了建製,隻怕會失了民心。”
對於非朝廷所屬的軍隊而言,民心就是生存的基石。
他們的吃穿用度,乃至行軍時的路線都是靠百姓提供的。
一旦失去民心,他們再被朝廷刻意針對,那是比直接解散還要恐怖的。
“想讓南沽營免於流言困擾,辦法我有,就看你們信不信我了。”
她眼神灼灼地掃過幾個護衛,最終停留在謝辭淵臉上,“怎麼樣,敢不敢賭一把?”
她的法子其實根本不需要通過任何人的同意和輔助,但她卻無法保證,哪怕有空間在,從楚京到北荒的這三千裡路她完全不需要謝辭淵和她身邊這些人的幫助。
所以她才要從現在就抓住每一個爭取謝辭淵和她身邊這些人的信任的機會。
而謝辭淵早已經知曉了她在外麵做的事情,當即大膽地接招,“你且說說你的辦法,行與不行,本王聽完自有定論。”
“我手裡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他們方才對南沽營將士們所說的那句話以文字的形式出現在任何你們想要讓它出現的地方。
隻要見過那些字的人,沒有人能懷疑那句話的真實性。
但這樣做的後果,可能會讓新帝更加忌憚王爺,為王爺招來更多的危險。”
雖說謝辭淵是她的老祖宗,可雲九傾所有行動的前提都是確保自己安然無恙。
隻有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她才能考慮更多。
若是幫了謝辭淵的後果是自己被責怪、排擠,那她還不如不幫呢,左右南沽營和謝辭淵的死活對她又沒什麼影響。
值得慶幸的是謝辭淵的腦子是正常的,起碼他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聞言果斷道:“本王麵臨的危險本就不少,不怕再多一份。
你若是有辦法儘管使出來,隻要本王活著,再大的危險,都保你安然無恙。”
雲九傾粲然一笑,“既然如此,那諸位就請安心就寢吧。
明日離開前,你們會看到你們想要的東西的。”
她說著走到謝辭淵身邊蹦到了整個倉庫唯一的一張床上,“抱歉,這裡隻有這一張床,我們擠一下吧。”
說著往謝辭淵身邊一趟,就淡定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