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死了七個人,營地連官差帶犯人將近二百人,卻無一人聽到任何動靜,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王靖康神情一凜,“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些官差是怎麼死的?”
他急走了兩步堵在雲九傾麵前,“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醫術不一般,你發現什麼了是不是?”
……
王靖康急切的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可接下來,不管他說什麼,雲九傾卻一直都是以一句“我不知道”給他擋了回去。
還想追問,鄭鐸就來了,“王妃,您要的東西都到了,您看,今日何時開始給我家將軍療傷呢?”
雲九傾看著他握著佩刀的手不解,“東西呢?”
她跟林湛要的東西可不算少,真要是拿過來,絕不可能看不到的。
鄭鐸聞言卻看向了她身後,“喏,那不就來了?”
雲九傾幾人順勢回頭,就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靠近。
不同於林湛乘坐的上好的有車廂的馬車,此時向他們靠近的是一輛拉貨的板車,上麵堆放著許多東西。
雲九傾遙遙看到了木匠用的鋸子和锛之類的東西。
馬車靠近了,眾人才發現上麵不僅有雲九傾要的藥材和工具等,還有幾個巨大的食盒,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聞到香噴噴的飯菜的味道。
王靖康都震驚了,“你們什麼意思,林湛受著傷,坐馬車也就算了,如今又來了一輛馬車,這還有點兒流放的樣子嗎?”
王靖康怒氣衝衝的都想打人了。
鄭鐸卻不以為然,“王捕頭莫要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家將軍身份尊貴,豈能如你們一般茹毛飲血?
王捕頭若是不願意,大可以讓你的人也去采購啊,在下保證,就算王捕頭吃禦膳,我家將軍也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鄭鐸仗著背靠長平王府,完全不將王靖康放在眼裡。
話說完,還故意衝那車夫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雲九傾想到林湛之前為她挖的坑,便主動開口,“鄭護衛此言差矣,王捕頭這還真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流放之途艱辛,要保證犯人們在長達兩個月的期間不鬨事,還能活著抵達流放之地,對於官差們而言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為了不刺激犯人,官差們日常趕路的途中自身的吃穿用度不能比犯人們好太多的。”
鄭鐸不以為然,“我家將軍吃什麼用什麼,何時輪得到一群犯人置喙了。
您二位總不是跟犯人們待的時間久了,還真把自己當犯人了吧?”
鄭鐸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已經忘了雲九傾也是他們負責押送的流放犯中的一個了。
“這跟我們是不是犯人沒關係,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不管什麼身份,大家走在一條路上,犯人們就會本能的做比較。
看著官差們的生活條件跟他們差不多,犯人們也就不會生出反抗的心思了。
可林將軍一開始就坐著豪華的馬車,經過城鎮的時候還不忘讓人提前策馬去買大魚大肉,如今更是拉了一班車的物資來。
這些東西對於他而言可能是再尋常不過的消遣,可對於已經相當於餓了兩天,今早還受了驚嚇的犯人們來說,那就是釋放他們心中所有戾氣的東西。
真要是鬨起來,林將軍真的能收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