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驛站附近的布莊買了布料,可寧氏女眷雖然會做衣服,但她們在家裡是也就偶爾給自己的丈夫和兒女做一身衣服而已,速度到底快不了。
以至於過去這麼多日,雲九傾他們還是沒能拿到自己的衣服。
寧三夫人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敢跟雲九傾和謝辭淵開口的。
就在這時,寧大夫人抱著渾身濕透的寧媛過來了,小姑娘渾身濕漉漉的,手裡抱著一個大碗。
寧大夫人柔柔笑著,“王妃,我從廚房找了一些紅糖和薑粉沏了一碗紅糖薑水,您趕緊喝了。
王爺的身子本就不好,您可不能再倒下。”
寧媛亦小心翼翼的捧著那碗紅糖薑水往雲九傾麵前遞過去,“王妃嬸嬸,給。”
寧三夫人本來就強撐著的笑臉登時垮了下去。
雲九傾對寧媛的喜歡他們都看在眼裡,而且她也的確不似寧大夫人那般周全,握著兩個拳頭就過來了。
寧三夫人自覺求助無望,正要離開,就聽雲九傾道:“好啊,三舅母過來坐便是,這一大碗紅糖薑水我一個人哪兒喝得完,我們幾個一起吧。”
她接過那碗紅糖薑水猛灌了一口便遞給了寧媛,轉而對謝辭淵等人道:“你們幾個大男人就沒份兒了,往邊上讓一讓,冷的話到那邊去打打拳就熱了。”
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柴火點起來的火堆不算小,也不差那幾個人的位置。
她蹲在謝辭淵身邊摸上了謝辭淵的脈搏,“還好,沒有著涼。”
順手拉著寧媛的手把小姑娘抱到了身前,“好不容易退了燒,可彆再著涼了。”
小姑娘已經習慣了雲九傾的親近,縮在她懷裡縮了縮脖子,嘿嘿笑出來,“王妃嬸嬸身上好香……”
“哪有?”
雲九傾狐疑的抬胳膊嗅了嗅,“連著趕路,還沒換衣服,不發臭就好了,哪兒還能有什麼香味?”
寧大夫人傾身嗅了一下,“還真不是媛媛胡說,王妃身上真的透著一股難言的香味。
三弟妹,你來看看是不是?”
寧三夫人正扶著寧老夫人過來烤火,聞言納悶,“什麼是不是?”
“大家連著趕路,又淋雨又暴曬的,身上都臭了,可王妃身上香香的,她自己還聞不到……”
“是嗎?”
寧三夫人其實並不相信寧大夫人的話,還以為寧大夫人是為了討好雲九傾,讓其繼續照拂他們才故意說雲九傾的好話。
隻是出於湊熱鬨的心思過去一聞,卻被驚到了,“王妃,您不會被流放了還帶著熏香吧?”
狐疑的眼神迅速而周密的將雲九傾渾身打量了一遍,像是勢要將雲九傾身上的香味來源找出來。
雲九傾簡直哭笑不得,“哪有什麼香味啊,你們……”
“王妃身上的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久處藥房,常年與藥材打交道才生出的藥香。”
寧老夫人說了這麼一句,才將視線落在謝辭淵身上,“素聞明慧郡主醫術過人,當年楚京女眷最是喜歡向明慧郡主求醫問藥,倒是不知王妃竟也承襲了明慧郡主的衣缽。
卻不知王妃的醫術,能不能治王爺的傷?”
這是被流放的十多天裡寧老夫人第一次主動與雲九傾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