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淵還在那兒眯著眼睛看呢,玄烈就眼尖道:“好新鮮的木板,王妃,您是想說,這座道觀原本不是這副模樣,而是故意被人做舊的?”
他說著滿屋子四處翻找起來。
掛在牆壁上撿漏的草簾、三清畫像,一旦仔細尋找起來,處處都是信物做舊的痕跡。
玄烈立刻警惕了起來,“尋常人隻會努力讓舊東西看著光鮮亮麗一些,怎會想著做舊?
王爺,我們該不會中了彆人的圈套了吧?”
沒發現端倪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有,一旦發現異常,玄烈隻覺得那道長都過分熱情了。
玄羽不以為然,“這道觀或許是有些蹊蹺,但不一定是針對我們的。
且不說半個月的時間不可能蓋起這麼大一座道觀,今日若是沒落雨,我們根本不會到這道觀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人要害王爺,沿途那麼多驛站,還時不時地露宿荒野,就問,哪個地方不比這道觀方便下手還省時省力?”
房間裡陷入了一陣沉默,彆的不說,這一點還真不好反駁。
尤其謝辭淵的仇人都是最能名正言順的利用驛站的那一撥,他們想害謝辭淵,的確不用那麼舍易求難的。
就連已經獲悉道觀秘密的雲九傾這一刻也被玄羽給說服了。
“既如此,大家小心休息的時候小心點就是,咱們彆惹事,也彆耽誤事兒。”
她說完,拖了一把椅子往謝辭淵麵前一坐,“來吧,天色還早,我給你看看腿。
今日被寧老夫人那麼一鬨,林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讓我用他的銀針和藥材了,趁著東西還在手裡,能多用兩次就彆浪費了。”
她邊熟練地擺弄著銀針,邊嘀咕,“有林湛的前車之鑒在,你的腿治好後隻要繼續用上體外骨骼,就沒人會知道你的腿已經好了。
但是你這眼睛,治好後你還能繼續偽裝成眼盲的樣子嗎?”
正常人的眼睛沒問題的話都會不由自主的眨眼間,視線亦會被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
以謝辭淵現在的狀況,他眼盲腿殘,手握九州令,新帝和鄧太後才勉強容忍他活著。
一旦謝辭淵恢複健康,有了重新領兵作戰的能力,那就算他手握九州令,新帝和太後能不能讓他活著還真不一定。
謝辭淵卻是不答反問道:“你當真能治好本王的眼睛?”
帶著雀躍和不可置信的語氣透露出了他對健康的渴望。
雲九傾沒說話,銀針直接紮在了他的後頸,一而後,然後是眼眶周圍。
“試試看,有什麼感覺沒?”
謝辭淵不明所以的動了一下眼睛,隨即驚的捏碎了架子床的扶手。
“本王這是,看到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十三針,才十三針而已,王妃,你是藥王菩薩轉世嗎?”
他的臉微微側著,滿是激動的對著雲九傾的方向。
玄清亦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王爺,您真的能看見了?”
玄清是嘴比腦子快,可他哪能不知道謝辭淵對複明的期待有多重,誰敢拿他的眼睛開玩笑,謝辭淵是會大開殺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