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她對於皇宮裡的藥材是真的沒抱什麼希望了。
“林將軍需知,麵對一種新鮮的毒藥,研製不同的解毒法子是我們醫者本能的反應。
但凡有彆的辦法,你就算不問我,我也會給你列個一二三四五的。
百麵針不是等閒之物,林將軍,你不要覺得我能解,那百麵針就很好解,你若是如此想法,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林湛不死心,“難道就連暫時壓製毒性的法子都沒有了嗎?”
雲九傾眼睛一亮,林湛跟著高興起來,“你還是有辦法是不是?”
雲九傾兀自開口,“彆的解百麵針的法子沒有,但是,我或許有個法子能讓你拿到宮裡的解藥,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采用我的法子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林湛現在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生不如死。
一聽到雲九傾有辦法,他便迫不及待的在那兒猛點頭,“你說什麼辦法,隻要本將軍能做到的,就沒什麼不敢的。”
雲九傾一臉嚴肅道:“不出七日,大楚會迎來一場幾十年難遇的大暴雨,屆時大楚中部幾十座城池都要麵臨嚴重的水患。
你若是能提前預警,讓這些受災地區提前防禦,免受損失,這背後的功勞,什麼神丹妙藥換不來?”
豈料林湛聞言卻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她,甚至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宴王妃莫不是糊塗了,你瞧這豔陽高照的,哪有要下暴雨的樣子?
莫說我不能信你這胡言亂語,便是我勉強信了,寫信給楚京的貴人們,他們能信嗎?”
和謝辭淵、雲九傾一樣,林湛說起此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隻考慮朝中有沒有人會相信這件事。
雲九傾也懶得跟他廢話,“你管他們信不信呢,你隻要給長平王捎個信兒,但凡這場暴雨真的來了,你的好運就來了。
送一封信的事情,有必要那般糾結?”
林湛呆呆的看著雲九傾淡定的神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雲九傾想方設法的說服他,他還能口條清楚的反駁回去,可雲九傾就這麼一副淡定樣兒,他甚至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遲疑良久,他才弱弱的來了句,“敢問王妃,您是怎麼看出來要下暴雨的嗎?”
“不是我說的,是我家王爺。”
雲九傾抱胸道:“我家王爺知道,他的話沒有人敢信,就算有人信了也不敢上達天聽,所以想借一下林將軍的嘴讓天下蒼生少受些苦而已。
不過林將軍愛信不信,我可不像我家王爺,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在那兒心懷天下呢!”
林湛一聽是謝辭淵的話,登時認真了起來,“我這就修書一封給王爺,不過王爺能不能看到我就無法保證了。
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竭儘全力為本將軍壓製本將軍體內的毒素。”
雲九傾冷眼看著他,“隻要林將軍彆再讓鄭鐸那等垃圾來惡心我,我一般不會丟下患者不管的。”
林湛半信不疑,“那現在呢,王妃不打算為本將軍施針或者用藥嗎?”
雲九傾嗬嗬冷笑一聲,看著韓卓眼神微冷,“你沒告訴他,昨日施完針我是什麼樣子?”
韓卓連忙拽林湛的袖子,“將軍,金針過穴難度極大,王妃昨日施完針累的站都站不住。
恐怕要好生休息三兩日才能繼續為您施針。”
縮在馬車角落裡的幾乎要跟馬車融為一體的楊大夫亦弱弱開口,“百麵針無解,胡亂用藥都會加劇藥效。
將軍還是儘快設法拿到解藥為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