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夫人氣得拿拐杖一下的杵著地麵,“既然朝廷讓你來當這隊伍裡的醫官,你就該為隊伍中的人負責才是。
若是誰受傷了都聽天由命,那還要你個醫官有何用?”
寧老夫人所言其實不無道理,身為朝廷安排的醫官,徐半仙兒是有責任無條件給每一個犯人治病的。
隻不過徐半仙兒也坦然得很,“不愧是承恩公府的老太君,講道理都比彆人通透幾分。
可既然如此通透,怎麼就不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呢?
我的確是朝廷的醫官,可往常的犯人頂多也就是頭疼腦熱,最嚴重的也就是鬨個瘧疾而已,誰會像你們這樣又無能又能鬨事的?
說你們活該你們還不樂意,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也不管寧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徐半仙兒將兩把草藥分彆丟給寧老夫人,搓著手就走了。
本來還想著給二人處理一下外傷的,就這情況,死就死了吧,彆浪費他的力氣了。
雲九傾一行人對這邊的情況儘收眼底,她挑眉看葉知秋,“真的忍心?”
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就算真的要舍棄,也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雲九傾不怕葉知秋一時的不舍,她也願意給葉知秋調整情緒的時間。
比起葉知秋當下的不舍,她更擔心葉知秋這會兒表現得一副冷靜模樣,日後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耽誤她的正事兒。
葉知秋堅定地回望著她的眼睛,“王妃請放心,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出爾反爾。
不可否認,我心裡是有些擔心,但我絕不會因為這一點擔心而改變我的行動。”
一家三口生活了那麼久,要說寫了一封休書,心裡也就毫無波瀾了那是不可能的。
可葉知秋腦子卻很清醒,她知道,對那對父子心軟的代價她承受不起,也不願意承受。
雲九傾欣慰地點點頭,看著自己搶來的坐騎問葉知秋,“會騎馬嗎?”
葉知秋大方點頭,“當然,沒嫁入寧家之前,我也是將門女子,策馬而已,有何不可?”
“那就走吧。”
雲九傾利索地翻身上馬,“那匹馬就歸你了。”
轉身衝玄烈幾人擺手,“全部上馬,不要離開王爺超過一丈,互相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
淮南王一次刺殺未成,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一次。
所以哪怕刺客已經被打退了,雲九傾的警惕性還是一直緊繃著,從未散去。
隊伍重新出發,犯人和官差們無不羨慕地看著雲九傾一行人的坐騎,卻誰也沒敢再開口要求什麼。
因為雲九傾方才的話不僅提醒了玄烈等人,也提醒到了他們。
若是再有刺客,他們還指望著雲九傾一行人保護他們呢,可不能真的像寧家人似的把雲九傾一行人得罪完了。
雲九傾生氣了連宴王的親舅舅和表妹都可以不救,他們這些人跟寧家人相比,實在是沒什麼能讓雲九傾和那幾個護衛們救他們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