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將士不明所以地鬆開黑鷹,黑鷹還在叫罵,“謝辭淵你這個瘋子,你殺我兄弟毀我鷹巢,我咒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女人!
鷹巢下麵的暗河裡巨鼉成群,你的女人估計早就成了巨鼉的養料了哈哈……”
“閉嘴!”
玄烈忍無可忍地一腳踹在了黑鷹的下巴上,“敢詛咒王妃,我看你是在找死!
王爺,還有這麼多舌頭呢,咱們不差他一個,讓屬下殺了他,既為王妃報仇,也好以儆效尤!”
雲九傾失蹤,玄烈幾個和謝辭淵一樣緊張憤怒。
聽到黑鷹用那般惡毒的語言詛咒雲九傾,尤其是聽到他說地下暗河裡有鱷魚的時候就更繃不住了。
顧不得自己的審訊目標已有鬆口的跡象,提著刀就想砍了黑鷹。
其他將士們也紛紛憤怒不已。
可本應該最憤怒的謝辭淵卻反而異常地冷靜地下令,“所有人,退到石欄內。”
“王爺,他在詛咒王妃啊,您沒聽到嗎?”
玄烈氣的拳頭都硬了,手裡的刀隻差一點點就能砍了黑鷹的腦袋,礙於謝辭淵的命令卻不得不妥協,他咬著牙,目赤欲裂。
現場和玄烈一樣為雲九傾抱不平的人不在少數,謝辭淵卻無視了所有人的請求,“退。”
眾人哪怕心裡有再多的不滿,聽到謝辭淵堅定的命令,還是聽話地退到了石欄內。
赤鷹領主的洞府雖然也建立在懸崖之上,外圍卻比旁的洞窟多了一些人為挖掘修建的欄杆。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楚京侯門大宅裡的抄手遊廊似的,雖然土黃色的顏色不比原木的顏色有格調,可在這荒蕪的戈壁裡也彆有一番風韻。
彼時,石欄內是一眾被仇恨和憤怒填充著內心的鎮魂軍將士,而石欄外則是一群被滿天的禿鷲和殺氣四溢的謝辭淵嚇得瑟瑟發抖的沙漠之鷹的匪眾。
雙方誰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那石欄杆漂不漂亮,隻心亂如麻地盯著坐在石欄正中央的謝辭淵,誰也不知道謝辭淵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而就在最後一個鎮魂軍將士進入石欄後,謝辭淵毫不猶豫地衝著天空中吹響了口哨。
不同於之前尖銳而又短促的哨聲,謝辭淵這一次吹奏了一首連貫的曲子。
隻是那曲子莫名讓人覺得陰森森的,本能地不喜歡。
很快他們就發現喜不喜歡的完全不重要了,因為眼前的畫麵,他們根本就不想看了。
隻見隨著謝辭淵的哨聲越發的刺耳,那些在天空中盤旋的禿鷲忽然就俯衝下來,不分目標地衝著地麵上沙漠之鷹的匪眾們而去,尖銳的鷹爪,犀利的鷹鉤嘴,每一次的攻擊都是令人窒息的痛苦。
不過須臾,赤鷹堂前方的廣場變成了一場禿鷲們的天堂,獵物就在眼前,若不是禿鷲天生就在空中戰士,直接蹲在地上吞食那些人都毫無障礙。
廣場上沙匪們的慘叫聲震耳欲聾,謝辭淵愣是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幾十隻禿鷲的爪子和嘴都染上了血色,他才幽幽開口,“有誰若是想起密室入口了,吱一聲。
想不到的,就都在這兒喂禿鷲吧,它們餓了很久,吃點兒新鮮的也不錯。”
話說完,那令人窒息的口哨又響了起來,禿鷲們的攻勢越發地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