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一聽謝辭淵呼叫玄清,心下有了計較,沒有囉嗦,轉身就直接叫了玄清過去。
玄清就坐在後麵的板車上,聞言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謝辭淵的馬車上。
以為是雲九傾找自己,他一掀開簾子就不假思索道:“王妃,可是王爺出什麼……”
話音未落,就看到謝辭淵嚴肅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而玄清也看到了靜靜躺在馬車裡毫無反應的雲九傾,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王爺,是您找屬下?”
謝辭淵裝病之事,身邊的幾個親信也都是知道的。
看到謝辭淵冒著被王靖康發現裝病的風險找自己,玄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王爺,王妃這是怎麼了?”
謝辭淵憂心忡忡地望著雲九傾,“昨日下午說累了,要補覺,結果到現在都沒醒,你看看她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
玄清怔了怔,“王妃大概是在昨日何時睡的?”
“給林湛解完毒不到兩刻鐘就睡了。”
謝辭淵認真地回憶著,“現在是巳時,差不多已經有七個時辰了。”
“七個時辰,睡得是有點久了。”
玄清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給雲九傾診脈,隻是手還沒碰到雲九傾,後者就忽然睜開了眼睛。
“誰?”
隨著一句短暫而淩厲的質問,雲九傾的手下意識地往腦袋下摸去。
身為被流放的犯人,她的枕頭下麵自然不可能摸出匕首來。
玄清卻被嚇了一跳,“我我我,王妃,我是玄清啊!”
雲九傾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眯著眼睛爬起來,嫌棄道:“你又是什麼妖呢?
安靜一會兒你是會難受還是咋的?”
玄清簡直欲哭無淚,“您睡了快七個時辰了,王爺還以為您昏過去了呢,讓屬下看看來著。”
雲九傾顯然還有點蒙,身子直挺挺靠在車壁上,眼神發直地盯著前方,“難得睡個好覺,還特地找個人來給我吵醒,我真是謝謝你啊!”
她睡懵了,說話的時候眼神並沒有看著謝辭淵,後者卻還是覺得尷尬,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心虛道:“是這幾日累著了嗎,怎麼一下子睡這麼久?”
雲九傾很明顯就是那種精力異常充沛的人,之前忙的時候甚至一晚上隻眯一個時辰,第二日照常精神滿滿,看不出一點熬夜的痕跡。
即便是不忙的時候也頂多隻是三個時辰。
忽然變得這麼能睡,謝辭淵擔心也是正常的。
“熬夜熬太久了而已,而且給林湛解毒,你真以為那麼輕鬆啊!
那可是百麵針,能讓人生不如死的劇毒!”
雞同鴨講地解釋了兩句,雲九傾忽然眼神一變,探究的小眼神兒直勾勾盯著謝辭淵,“我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探我的脈搏,不會是你吧?”
玄清倏地扭頭,充滿好奇心的雙眼直直盯著自家主子,不敢相信,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謝辭淵沒想到雲九傾都睡得跟昏迷差不多了,竟然還能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既尷尬又心虛,“我那不是怕你累過頭了嗎?
而且,你睡覺時呼吸也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