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肅親王當了一輩子的逍遙王,除了親王的身份外什麼都沒有,當時名冠楚京的明慧郡主又怎麼可能下嫁雲道唯?
退一萬步說,就算嫁給雲道唯是明慧郡主自己看走眼了,但凡肅親王在世間還有些人脈,原身怎麼可能過得那麼慘?
溫氏微微搖頭,“妾身也問過對方這個問題,對方讓妾身莫要瞎打聽,隻管盯著王妃便是。”
彼時玄烈洗了手過來,“王妃,讓屬下來吧。”
雲九傾順勢抽手,“過來這邊說話。”
灶台遠離房門,還正對著門口,是整個廚房裡最安全的地方。
她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溫氏也跟了過去。
雲九傾邊搓著手上的麵,邊道:“我有點好奇,對方為什麼會找上你?
除了媛姐兒這個人質之外,你還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上嗎?”
敵人選擇耳目也不是沒有門檻的,除了能靠近她之外,也得好拿捏。
她之前對溫氏母女不錯,想不通為什麼敵人會從那麼多人中選中溫氏。
後者猶豫了下,小聲道:“王妃請息怒,在楚京郊外,林將軍摔傷時,讓您去確認王爺是不是真的不良於行,目不能視之人,亦是妾身。”
話說完,她忙跪在地上豎起手指做發誓狀,“但妾身發誓,從楚京到這裡,妾身從未做過任何對王爺和王妃有實質性傷害的事情。
王妃為了妾身與媛媛和王靖康、林湛斡旋,如此大恩大德妾身銘記在心。
妾身雖然無能,以至於受製於人,可也不是沒有底線的,還請王妃明鑒。”
溫氏說了許多,雲九傾卻沒有順著她的話問下去,“那麼,後來的疏遠呢,也是受製於人?”
溫氏那麼善解人意的人,雲九傾一開口她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了。
“那倒不是。”
她微微笑著,語氣有些苦澀,“王妃對妾身和媛姐兒很好,妾身很感激。
妾身知道,王妃是看妾身一個女人帶著媛姐兒一個女孩子辛苦,才大發慈悲地照顧我們母女。
可有人盯上了王妃的這份善良,他們自己開罪了王妃,在王妃麵前討不到好處,便用孝道來逼著媛姐兒從王妃手中給他們討吃討喝。
一聲孝道大過天,媛姐兒是寧家的人,日後若有機會回歸自由身,還要以寧家女的身份處世,不能讓他們汙了媛姐的名聲。
可我們母女倆也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為了媛姐兒就害得王妃吃虧,這些日子讓王妃失望了。”
溫氏說得委婉,可這流放的路上能以孝道壓製寧媛的人除了寧老夫人和寧欽之外還能有誰?
想到那一家子無恥的嘴臉,雲九傾扯了扯嘴角,這次卻沒有主動說要幫溫氏母女脫困。
隻順勢問她,“那現在呢,你想我怎麼救寧媛?”
溫氏無奈地搖頭,“在昨晚之前妾身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又會求到王妃頭上,妾身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隻要王妃能救媛姐兒,妾身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
雲九傾挑眉,“若是我要寧氏一族徹底消失呢?”
溫氏震驚地抬起了頭,可也僅僅是一瞬,她便咬牙道:“妾身願助王妃一臂之力,王妃但請吩咐。”
雲九傾定定地看她良久,遞給她一顆珠子,“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下一次,那個人再來找你時捏爆這顆珠子。
至於寧媛,我會讓玄烈他們隨時留意她,不會給旁人動她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