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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吵得心口疼。
櫻枝素服進來,低聲說道,“應是小祠堂那邊傳來的聲響,夫人且等我去看看。”
“小祠堂?”
國公府夫人蕭氏了然,“恐怕又是誰受罰吧。”
櫻枝想了想,才走到蕭氏跟前低聲說了四少夫人闖禍之事,“國公爺很是生氣,不等四公子回府,就直接重罰了四少夫人。如今您囑咐我少問家事,我也就是聽了一耳朵,沒多打聽。”
蕭氏將近五十,雖說對外宣傳她已出家,但依然烏發戴金釵,身著華服錦緞。
“那宋氏被大學士養得驕縱蠻橫,如不是我那親家母時日不多,這樁婚事國公爺豈會答應,瞧瞧,這才兩年,就鬨得闔府上下不得安寧。”
宋問棋為官清廉,膝下除了養子宋行陸外,硬是到了年近三十,才與夫人得了宋觀舟這麼個獨苗,她同國公爺見過兩次,甚是嬌養,從不曾想過娶進門來。
萬事由不得琢磨,可憐她的四兒,得了這麼個不識大體的媳婦兒。
四少夫人不得長輩心意,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櫻枝不敢接話,隻待蕭氏說完,才出去打探。
剛到小祠堂外頭的聽雨閣前,與世子夫人蕭引秀撞了個正著。
“櫻枝,這是去哪裡?”
作為姑母及婆母蕭氏跟前的大丫鬟,在府裡地位非同小可,蕭引秀親自問話,櫻枝也笑吟吟回答,“回世子夫人,這不老夫人正在誦經做早課,卻聽得外頭喧嘩,我索性繞出來瞧瞧是何緣由。”
蕭引秀把她招到跟前,“不礙事,是四弟妹身嬌力弱,耍著脾氣呢。”
果然是四少夫人!
櫻枝索性攙扶著世子夫人,玲瓏小意問了起來,“是國公爺罰得太重了嗎?往日裡四少夫人倒是不曾這麼哭喊過。”
蕭引秀蔥白玉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已差人過去看了,隻叫桃嬤嬤輕些。哎……,四弟妹這次闖禍太大,旁人也不敢到老爺跟前求情。”
阻攔了櫻枝想去探一番的想法,“我同你去拜見姑母,些許時日未見,她老人家可好?”
自進了家廟,蕭氏深居簡出,晚輩們的請安,她也統統免了。
倒是小祠堂這邊,宋觀舟的哭泣聲起起伏伏,不曾歇過。桃嬤嬤又打了十來記,她兩手都是紅腫脹痛,疼得她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此失態,桃嬤嬤轉身鎖門而出,尋了世子夫人稟告。
恰逢世子夫人在老夫人處請安,她並追著過去,立在老夫人起居廂房之中,說了事由。
蕭氏一聽,怒目圓瞪,“真是豈有此理!不顧她懷峰宋氏的家風,那也得想想國公府百年清譽,無狀婦人,鼠目寸光,當罰!當重罰!”
蕭引秀捧著茶水伺候著婆母,“姑母息怒,弟妹年歲小有些不知事,傾心四弟,失了些分寸。往後我同大嫂多勸導幾句,假以時日自然就懂事了。”
“十八歲,可不小了。”
蕭氏慍怒不已,但忍不住疑慮叢生,“往日裡宋氏也沒這麼失態,是不是上元燈會貿然出去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麼一說,桃嬤嬤點了點頭。
“老夫人言之有理,這兩日我也覺得四少夫人甚是奇怪,行為舉止言語說話,都與往日不同,粗鄙了許多。今晨我查看國公爺罰她抄的女三書,筆跡同往日也有諸多出入。”
櫻枝捂嘴小聲驚呼,“傳聞大理寺陳大人家小妾三年前撞了邪,蠱惑了府上好些丫鬟仆從,後頭請仙老娘子來驅了邪,才算是好了。”
後來,這事兒在京城上下傳流很久,陳家覺得此女不祥,並打發了出去。
蕭氏信佛,念了句阿彌陀佛,招呼兒媳,“秀兒,你回去同老二說一聲,尋個機會找仙大娘子來看看。”
“母親,要不先和老四通個氣兒?”
蕭氏哼了一聲,“岸哥兒心軟,又在朝為官,朝廷這些年一直打壓通靈巫蠱,說是邪術,你同他說了,他是該阻攔你還是信服你,且不讓他為難就是。”
不如不說。
蕭引秀輕輕點頭,“姑母放心,孩兒這就去辦。”
粗鄙的宋觀舟哭到累了,一大早起來滴水未沾粒米未進,這會兒又冷又餓,索性盤在地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