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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舟無心關注他惱沒惱,隻想著今後兩人少來往。
她最近看了大隆律法,雖說有些文言文晦澀,看不太懂,但一知半解可以想象一個女人在外求生的艱難。
晚間楚姑姑帶來的消息加上飯間裴岸道出與金拂雲五年前相遇相知的事實,整個人的情緒又被波及。
往日看的穿書小說,穿書女主是怎麼做到麵對兩三年後遭遇不幸的未來。
半絲惶恐沒有,隻有沉著冷靜。
宋觀舟心頭慌亂,她做不到。看到裴岸對她柔情蜜語,她隻會覺得那是死亡之前的蜜糖味砒霜,想到有些書籍裡的穿越女主能虛與委蛇,她更是想都想不明白。
裴岸於她,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她帶著原配的記憶,但那玩意兒就跟查詢搜索一樣,不主動提及根本不會想到。反而她的大腦裡全部是現世的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古代,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如何浩然無波?
所以,她知道貿然對著裴岸發脾氣,於她未來不利。
可她很難控製。
他娘滴,那個男人就是兩年後綁縛她送往京兆尹的推波助瀾者。
忍冬讓蓮花荷花收拾殘羹冷炙,自己大腦飛快運轉,最後還是逾越的坐到床榻上,挨著四少夫人勸解,“少夫人,您二位是為了什麼事兒?我看四公子來時好好的。”
宋觀舟垂下眉眼,喪氣道,“金拂雲同府上女眷親近嗎?”
忍冬頓了一下,這是吃醋?
“怕是不算親近,這大姑娘鮮少回京城,哪怕幼時同世子夫人以及府上幾個姑娘見過,那也是多年之前的事兒。”
“宏安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兒?”
宋觀舟想到原著裡,金拂雲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女主風範,心裡就開始畏懼起來。
忍冬搖頭,“奴知道的不多,但這金大姑娘是宏安郡主膝下唯一一個孩子,她生育艱難,不得不為大將軍納妾收通房。”
嗬——!
這些與原著一模一樣。
原著裡的金拂雲自小就不是生活在一個平和的環境,金拂雲的父親大將軍與宏安郡主就是上層聯姻,說到夫妻之情,隨著政治戰隊,愈發疏離冷漠。
加之膝下隻有金拂雲一女,宏安郡主哪怕很是要強,後宅之中也隻是看著風光罷了。
但是——
金拂雲有個死心塌地且聰慧的大哥,那是宏安郡主抱到膝下的記名嫡子,叫什麼來著?宋觀舟想破腦瓜子,也記不清楚。
整個金家,兄妹無數,就這個記名嫡子,一直站在金拂雲這邊。
後來金家的門楣也是他頂了起來,金拂雲嫁入裴家,與大哥相互照應,兩家後來風光無限。
想到這些,宋觀舟就心裡煩躁。
金拂雲提前出現,作為全書的女主,對劇情的推動肯定是巨大的……,如此,自己是不是要提前腰斬?
煩憂困擾著宋觀舟,短短幾息功夫,肩頭頹然落下。
不知不覺中,麵容上也浮現了一絲悲傷,忍冬聰慧,擅長察言觀色,這麼一看卻以為宋觀舟後悔攆了裴岸,於是寬解道:
“飯桌之上,菜色少動,看來四公子與少夫人您都沒有吃好。”
宋觀舟無語歎息,都要死了,還管什麼吃飽吃不飽的。
忍冬看她歎息,更以為是宋觀舟因裴岸離去心裡難過,索性提道,“雖說外頭天黑了,可燕來堂外頭昨前日桃花開了,不如奴提著燈籠,扶著少夫人過去走走,散散心頭鬱結之氣。”
府內上下,哪怕剛剛進府不久的小丫頭慶芳、慶菲,都知道燕來堂是裴岸外院的書房。
可宋觀舟哪裡記得?
她搖頭否定,奈何忍冬嘴上像是抹了蜜,把那夜裡賞花說得叫一個雅趣難尋,名義上說的是賞花,實則去尋裴岸低頭。
宋觀舟以為真就是賞花。
她想了想,指著院中一株一人半高的桃花,“這不也有嗎?”
忍冬耐心說道,“那是少夫人您沒看到外頭那株,長得比這株高大濃密,遠處看上去花團錦簇,走近了又覺得花瓣水嫩飽滿,我同少夫人過去走走,掐上幾枝回來插花,豈不美哉?”
宅女發出靈魂拷問,“遠嗎?”
忍冬眼睛一亮,“此處出去,走上不遠出了二門,就到了。”
接下來馬上喚了蓮花荷花,點了兩處玲瓏燈盞,前後照著,她扶著宋觀舟出了門,宋觀舟心頭煩躁不知進退,索性擺爛想著做個采花大盜緩解緩解心情,何嘗不可……
主仆四人沿著夜色中的院中小道,往外院走去。
剛出二門,就看到有人循聲走過來,近了一看,才趕緊躬身請安,“小的劉二,見過四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