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宴需早?。
這席上雖說四人,可從頭到尾李姨娘與裴秋雨隻做了個伴。
待?席時,也是趕緊起身,同老爺與少夫人告退。
宋觀舟二次午飯,吃了不少酒菜,滿肚子撐得難受,偏還硬挺著,與裴漸道了彆,“父親莫要難受,死人終了,活人還得往前看。父親已盛享隆恩,如今陛下體恤得了閒時,不如寄情山水,寬解愁緒。”
裴漸看著行路不穩,滿麵桃紅的醉酒兒媳,多了幾分觸動。
“為父知曉。”
宋觀舟看著桃花嬌俏,無意中流淌出來一絲愁緒,“父親心頭記著春三月的桃花,桃花有靈自是欣慰,可父親也不能因桃花敗落,對往後的夏果秋實也生了厭。”
裴漸心動,“何為夏果秋實?”
宋觀舟雙目熠熠生輝,“大到國家朝政平和,黎民百姓安生,小到府上人畜興旺,公府後繼有人。”
說完這話,穿堂的風從前院過了書房,而今又吹到粉麵酡顏上。
宋觀舟渾渾噩噩,揮手示意,“父親,今日廚上的花釀勁兒不夠,倒是父親人脈寬廣,不如尋些名酒,改日孩兒再來蹭上一盅子嘗嘗,可好?”
可好二字,延綿嬌嗔。
像極了豆蔻少女,古靈精怪。
裴漸知她一片陪伴心意,隻得點頭,“往日為父也貪杯,罷了,待臨河尋了好的,我喚你再來。”
雖說是兒媳,年歲也隻是十八九,她嬌嬌道了萬福,斜倚在忍冬身上深一腳淺一腳出了小院,涼風再擾,更是頭重腳輕。
幸好壯姑尋了小步輦,韶華苑幾個媳婦小丫鬟,合力給她抬了回去。
蕭引秀得了消息,嘴角抽搐,“什麼?”
宋觀舟陪著公公吃酒這事兒,一開始楚姑姑就去告了蕭引秀知曉,她本是不在意,隻哪裡料到竟然吃了近乎兩個時辰,老四家的竟然還吃醉了!貽笑大方,哪家媳婦能同公公如此出格——
“不知禮的渾女子。”
楚姑姑扶著她出了院門,“明兒早早的打發了芳姨娘,往後有閒暇,您教教她。”
“嗬——,罷了,我教養淩哥兒、桓哥兒還不及,哪裡管她!”蕭引秀心頭微沉,“如今母親又挨了重罰,往後我更是要千萬小心,隻是宋氏竟然能逆風翻盤,全然出乎我的預料。”
楚姑姑倒是嘲諷笑道,“我的夫人啊,這世間多少事兒不得走走看,四公子剛成親那會兒,也是喜愛宋氏好顏色,可後來呢?嫌惡至極,若不是上次老夫人這頭過了些,恐如今四公子還宿在燕來堂呢。”
蕭引秀步伐微快,蹙眉不悅,“我總是覺得宋氏與往日有些不同。”
“嗐,興許是又學著外麵風塵女子那套,弄些什麼嫵媚手段,四公子年歲不大,多是圖個新鮮。”
後頭跟來的桃嬤嬤,本是低頭不語,聽到這處也冷不丁插話,“夫人,老奴與夫人想到一處兒去了,自上次老夫人吩咐老奴去督促宋氏,就覺得她仿若換了個人。”
蕭引秀歎道,“甭管如何,以後你們一個二個的,見著她抬舉奉承些,換不換人,恐怕仙大娘子說對了,邪祟入體,讓她性情大變。隻要不礙了這府上經營,我也睜隻眼閉隻眼。”
裴岸?值,一整日忙時還好,閒時就想到晨起離開時,與宋觀舟撇下的豪言壯語。
隻待要打馬離去,秦二郎吹了口哨,“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