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漸父子對她澗水房一事壓製性的處理,她從頭到尾隻是沒有機會說不滿意,不代表她認可這個處理方式。
事緩則圓。
她不到與人翻舊賬的時候,索性平和過活。
僅僅如此。
蕭引秀也知道,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多給韶華苑送些上好的吃食、藥物,旁的她也做不到,今日不是梅二嬸過來探望,她也不願意上韶華苑的門。
如果宋觀舟就此沒了,另作他說。
所以,宋觀舟離女英雄稱號,還差一個死字。
——他娘滴,老子才不死呢!
一乾人等說說笑笑,礙於宋觀舟還在養傷,以及院中杵著秦慶東這麼一個外男,梅太太等人左右探了無大礙,也就起身告彆。
出了院門,梅太太素來和軟的性格,這會兒也忍不住低聲問道,“這老四是做的什麼,好端端的內院裡,留個外男。”
太子妃的親弟弟也不行啊。
還有兩個年華正茂的醫女——
蕭引秀拉著梅嬸嬸長歎一聲,“不瞞二嬸嬸說來,府中母親不管事兒,我年歲輕,有些事兒也說不得,這老四首肯了,父親也不管,我……,也隻能由著他們胡鬨。”
梅太太歎道,“為難你了。”
雖說是世子夫人,可哪裡能料到老四能乾,中了進士,一並帶著宋觀舟也水漲船高。
蕭引秀可以在任何地兒擺個世子夫人的譜,包括二房。可偏偏在老四那裡不能,互相敬著,平和最好。
直到離了國公府,進了二房的府門,梅太太才板起臉來,看著女兒與侄女,“以後沒我在,不許你姐妹二人往老四那邊去,我看老四也是糊塗,一個房裡擺些什麼人。”
疤臉的丫頭,年歲小的丫鬟,這些都算了。
外頭的醫女,太子妃的弟弟,胡亂攪在一起,出了點差錯,都是羞死人。
裴漱玉撇嘴道,“母親放心,我們與四嫂素來不親厚,上次小宴本也隻是請了二嫂子,哪裡料到二嫂子沒空,讓我臨時補了個貼給了四嫂。”
原是如此。
“少與她往來,她狂放無狀,免得帶壞了你們。”
二人聽完,躬身應了好。
可改不了源源不斷送到國公府的賞賜與謝禮,李家、黃家的孩子沒有下水,可兩家感於宋觀舟的能耐,紛紛送來重禮,秦慶東坐在院中拆了起來,左右嘖嘖稱奇,“黃執這家夥,往日我過生,他都摳摳搜搜舍不得拿點賀禮,隨意幾幅書畫就打發了我,如今卻下了血本。”
黃執?
宋觀舟眯起眼睛,翻了翻記憶中的原著,謔!未來僅次於良相裴岸的另一個亮眼人物。
他出生沒有裴岸亮眼,不是勳貴之家,父親不過寒門出身,兢兢業業做到如今的正四品官員。出身差了一截,哪料到同裴岸一年科考,裴岸以大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進士上榜,而他卻空空落榜。
可是,今年他會大放光彩。
摘得大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探花郎。
秦慶東哼哼道,“你不知道黃三郎,最為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