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擦拭乾淨後才鬆了一口氣,“真是傷疤掉了。”應是硬生生揭下來的,不然沒那麼多血,稍微清理傷口後,又敷上孫大夫家留下的藥粉,重新包紮才算完事。
事了抬頭,看著宋觀舟又是滿臉虛汗,忍冬再忍不住,“吃酒誤事,四公子平日裡那麼斯文儒雅,可吃了酒也是闖禍。”
宋觀舟打著哈欠,“行了,總不能攆了出去,何況昨晚那樣子,能攆得出去嗎?”
想到裴岸醉言醉語,像個孩子,忍冬等人心裡舒了口氣,“說來,倒是對少夫人您一往情深呢。”
啥?
宋觀舟嗤笑,“行了行了,忘了昨日我與他起的齪語了嗎?”
若不是晚間忍冬說金拂雲離去之前還到燕來堂告告小狀,她哪裡知道裴岸原是惱了她,同那白眼狼秦二一樣,都怪上自己。
幸而她不在意,換做原身恐怕又是一頓哭鬨,讓眾人不得安寧。
補了一會子覺,再醒來已是豔陽高照,宋觀舟起來後看著倉室滿地書籍,忍不住連連歎氣。這穿書過來,好日子是沒過幾日,不是在受傷就是在養傷,嘖嘖,連整理老父親留下的幾十箱子書,都一拖再拖。
蓮花跟在身側,看到宋觀舟麵上惋惜。
不由得寬慰道,“少夫人,而今養身子要緊,這些書暫且放著,奴幾個時時會進來看著,不會有事。”
宋觀舟了然,歎口氣轉身出去。
她身上好幾處傷口,恢複起來需要時間,真沒辦法逞能。
剛吃了早飯,不待收拾就聽得院門口有聲響,忍冬循聲而去,才看到打著哈欠的秦二郎同兩個女子見禮。
她步伐頓了一頓,哪知秦二郎仿佛身後有眼睛,回頭招呼她,“快些去跟你家少夫人說,兩位姑娘來探望呢。”
秦二郎站在院落門口,活脫脫的大佛一尊。
忍冬上前一看,是裴漱玉與梅青玉表姐妹二人以及兩個隨身丫鬟。
見禮問安,迎進客室,差丫頭端茶倒水後,才聽得裴漱玉問道,“四嫂子起身不曾?我同表姐過來可有叨擾了四嫂?”
“二位姑娘說的哪裡話,不過少夫人已起身,待奴去稟報。”
梅青玉喊住忍冬,“這位嫂子且留步。”說著話,把隨身攜帶過來的精致小竹簍子遞到跟前,“還請轉交給四嫂,昨兒我老家府上送了些特產入府,旁的倒也不稀罕,隻是這酸梅果子糖小有嚼頭,我同漱玉妹妹特來送些給四嫂嘗嘗,還請莫要嫌棄。”
忍冬接了過來,行禮道謝,這才往正房去了。
屋中丫鬟散去,裴漱玉與梅青玉低聲言語,眉宇中間帶著笑意,“哪裡想到今日來,竟然衝撞了秦家二公子。”
裴漱玉輕咬唇珠,“倒也無礙,隻是我那四哥上值,卻留個外男在此——”
“噯,莫要擔憂。”
梅青玉輕輕按住表妹的手,打趣起來,“還是妹妹醋了?”
被人戳中心思的裴漱玉瞬時滿臉飛滿紅霞,有些嗔怒道,“表姐莫要胡說,我什麼身份,可是不敢高攀。”
梅青玉蔥指輕抬,戳了裴漱玉額際幾下。
“我看那二郎並非尋常男子,行為不羈,性子豪爽,那一日四嫂子出了事兒,他在崖上一呼眾應,倒是個漢子。”
話到這裡,梅青玉停了一下,裴漱玉抬眸看去,卻撞到了梅青玉滿眼戲謔的眼神中,“如若他郎有情,那身份地位的,倒也往後說。”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