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知曉了,鮮少聽到四少夫人娘家親戚,如此一來,怕是四少夫人也得高興許久。”原來,回京路上,欽哥兒半路高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時,恰好遇到也在趕路的許家兄妹二人,許家兄弟略微懂些岐黃之術,幫襯著送了兩副藥,幸而吃下不久就退了高熱。
一問下來,才知道許家兄妹二人趕往京城,為了今年聖上開的恩科。
再細細問道,才知道是姻親。
許家兄妹倆是府上四弟妹宋觀舟娘親許氏堂弟一雙兒女。
既是姻親,又同往京城,一路上也就組隊而行,齊悅娘的車隊不少,許家兄妹隻是一輛馬車,相較而言略微寒酸。
不過齊悅娘也不是那等子眼皮淺的人,一路上對許家兄妹倆多為照顧。
隻是臨到京城時,才辭了齊悅娘,“多謝大嫂一路上對我兄妹二人的照顧,隻是進京之前,舅舅早已等候許久,唯有去舅舅家先行見禮,尋了空再到府上拜謝大嫂及表妹觀舟。”
二人長得清俊秀麗,特彆是許姑娘,雖說年歲較宋觀舟大了一歲有餘,但卻有五分相像,也是個少見的美人。
齊悅娘一番叮囑,方才進京。
晚間,裴岸?值歸來,聽說齊悅娘歸家,也不欲往韶華苑梳洗,直奔擴月齋,蘭香遠遠看見就同齊悅娘稟報。
齊悅娘聽說,放下手中針線,理了妝容就往院門外走來。
剛到門口,就看到裴岸。
“大嫂,可算是回來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大嫂了。”
還是那番翩翩少年之態,雖說年歲漸長,更為氣宇軒昂,可在齊悅娘心中,還是當年那個從邊疆打馬歸來的少年。
“岸哥兒,托你和弟妹記掛,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裴家上下,要說除了死去的相公之外,最讓齊悅娘在漫長枯燥的守寡生活中,多些光亮的無非就是幾個叔叔。
上到獲封世子的裴辰,下到中了進士的裴岸,哪怕是遠走他鄉的裴徹,在府上時對她這個長嫂,尊敬恭愛,甚是親切。
“回來就好,年前就惦念著你和欽哥兒,可又一拖再拖,欽哥兒呢?”
裴岸跟著長嫂入了擴月齋,又問及了侄兒。
齊悅娘麵上含笑,“他一回來,就被淩哥兒和桓哥兒纏上,父親知道兄弟三人久彆相見,特意同淩哥兒先生說歇了今日午後的課。如此一來,兄弟三人早一起四處耍玩去了。”
甚好。
在裴岸心中,齊悅娘比長姐裴秋芸還要親近許多,他同長嫂說了許多近些時候發生的事兒,看到裴岸,齊悅娘還是繞不過去裴徹,憂心問道,“老三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
裴岸點頭。
“不過觀舟得三哥搭手救了一命,隻是他似是有心皈依佛門——”
啊?
齊悅娘大驚失色,“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