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乍然被表弟妹這一打量,有些害羞,秦二再忍不住,笑得肚兒疼,捂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觀舟,莫要再看,你這表哥都快被你看死了。”
宋觀舟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坦然安撫蕭北,“表哥麵龐如滿月,反串女子確實有底子,莫要聽秦二互掐,他扮男不夠英氣,扮女又十分粗獷,東西不成,羨慕你罷了。”
“哈呀!宋觀舟,我堂堂丈夫,你莫要汙蔑我。”
蕭北也樂了,認真說道,“弟妹誤會了,秦二扮那算命的二麻子,更為逼真。”說完,還給裴岸與宋觀舟說了當年的事兒。
“秦二身形不高,弱不經風,扛著幡子點了滿臉的麻子,念念有詞上台,孰不知那日風大,吹得扛著算命幡子的他人仰馬翻,在戲台子上滾了好幾圈……”
“嘿!北哥兒,這般在宋觀舟跟前說我壞話,實非君子!”
宋觀舟左右看看,最後視線露在自己身側的裴岸臉上,“說來,若要做美婦人扮相,怕是我家四郎更合適。”
裴岸無奈,“觀舟,我可不曾惹你。”
宋觀舟伸手冷不丁的托住他的下巴,“嘖嘖,真是烏發雪膚,眼眸如波,再塗上口脂鉛粉,如何不美?”
裴岸一把按住她躁動不安的小手,故作惱怒,“表哥和二郎跟前,休得胡言亂語。”雖說如此,眼眸中卻帶著寵溺之情。
蕭北心頭哎喲半天。
這表弟向來最是嚴肅端方,少有說笑打趣之時。
尤其是在女子跟前,往日記得這小夫妻二人時時惱怒,家裡人提及時也深表遺憾,好端端的裴四,竟然娶了個千嬌百媚冷若冰霜的宋觀舟。
那時候宋觀舟還是極端、執著,卻又帶著孤傲的瘦弱女子。
而今再看,哪裡有曾經半分影子?
這會兒哪怕穿著的不是初見的大妝華服,也一樣光彩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四人也沒什麼男女之彆,落座葡萄架下,忍冬上前看了新茶,蕭北看故人臉上帶著火疤,幾分遺憾,最後還是問道,“珍珠這是遭了劫啊?”
往日珍珠,如今的忍冬,在蕭北跟前道了個萬福。
“勞四公子掛心,是奴不小心,睡覺時幔帳著了火,落到臉上並成了這樣子。如今隻是看著可怖,彆的倒也無礙。”
珍珠,姐姐跟前攜手長大的大丫鬟。
蕭北歎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忍冬笑道,“多謝四公子吉言。”
暖豐園裡,閔太太和蕭篤家的娘子王瓊嵐正在給蕭蒼麵上清理,府中張大夫也被蕭引秀請來,給蕭蒼同兩個小廝清理臉上。
“舅太太莫要憂心,倒也沒什麼破皮之處,青紫腫脹的,三五天就消下去了。”
配了藥膏,遞給閔太太跟前的大丫鬟,叮囑一日淨麵擦上三四次,慢慢也就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