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又揮退盼喜,“你快去讓阿成也回避幾息功夫。”
金拂雲心頭定了,扶著盼蘭踱步到園林之中,園林上頭大麵修補好,卻還缺些綠植花草,零星幾個雜役,翻土的翻土,搬磚的搬磚。
“朱三呢?”
金拂雲看著園林之中,既無何文瀚眾人,也沒有朱三的影子。
有雜役飛跑過來,諂媚指路,“三管事朝著房舍跑去,後頭來的幾個陌生漢子也追了過去。”金拂雲疑竇叢生,盼蘭趕緊追問,“鎖紅姐姐呢?”那雜役搖頭,“倒是沒看到。”
鎖紅明明就在前頭給何文瀚等人帶路,發生什麼?
金拂雲也不耽誤,追著往下人房舍過去。
隻過了一處山牆,就聽得鎖紅大叫,“三叔,我不曾害你,你如今卻拿捏了我——啊!三叔!”驚叫聲一起,金拂雲心頭頓時沉了下去,她追趕過去,卻正好看到何文瀚等人把朱三圍在院落邊上的角落裡。
朱三滿麵橫肉,喘著粗氣。
“說些什麼主仆情意,今兒既是要了我朱三的命,那我不如豁出去,殺一個是保本,殺兩個老子還賺了一個!橫豎都是做冤死鬼,我如今還怕個鳥——”話音未落,何文瀚的人便躍躍欲試。
那朱三忽地吼了起來。
“往後退,不然我就殺了這小娼婦!”
他手上捏著半尺匕首,死死鎖在鎖紅的脖頸上,朱三這會兒也不客氣,看穿金戴銀的金拂雲進來,心頭更是悲從中來,“從不曾想過,大姑娘竟是這般心狠,屬下從不曾忤逆過您,卻換來如今的棄車保帥!”
金拂雲捂著胸口,甚是痛心。
“三叔,我何曾薄待與你,到如今你還不伏法,卻反口攀咬上我。”
麵上哀戚,心頭卻直道糟糕,那餘成辦的什麼事兒!
何文瀚也讓眾人做好圍堵擒拿的準備,正要說話時,卻聽得那朱三猶如窮寇一般,朝著金拂雲滿口不客氣,“大姑娘差使屬下來做的,如今卻翻臉不認人,早些時候還讓屬下避開些,而今卻又送出來頂嘴,我朱三素來孑然一身,今兒光腳的也不怕您穿鞋的,倒是在這位大人跟前說道說道!”
“那依你所說,這萬興碼頭起火之事兒,卻是金大姑娘屬意的?”
旁邊有個斯文人,好似師爺一般,養著小山羊須,前頭默不作聲,這會兒卻不可思議道,“大姑娘何許人也,怎可能與那賣茶孤兒寡母的識得,怕隻怕怕是你喪婦多年,對那母子收留的女子起了歹意才是!”
“我呸!”
朱三滿臉灰暗,知今日凶多吉少,手上的短匕首愈發緊了起來。
鎖紅眼見就要被勒得翻了白眼,出了血,喊都快喊不出來,隻是不停地哀求,“三叔,饒命!三叔……”她眼淚落了下來,小小年紀來到金拂雲身邊,也吃過後院的暗虧,也看過風浪,可那些不過是後院裡頭婦人們之間的算計,哪裡有如今朱三這般直白,一言不合,竟是要命!
沒有人在麵對死亡時,不懼怕。
隨著匕首割破皮膚,火辣辣的疼痛讓鎖紅更是耐不住,她淚流滿麵,“大姑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