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妙齡女子,可是許淩俏?
若是許淩俏,怎麼不偏不倚就是朱三去賣了她!這些,看似荒唐,裴岸卻瞬間明了,與金拂雲定然脫不開乾係。
春哥搖頭,“這些都是京兆尹捉拿朱三時說的,真不真的,旁人也不知。而今朱三死無對證,他倒是凶殘,死之前抓了鎖紅姐姐,一刀封喉,而今二人屍首俱在京兆尹的停屍房內。”
裴岸閉了閉雙眼,“既是差役抓人隨口說來,莫要傳揚出去。”
春哥聽來,趕緊應承。
“這也是吉豐大哥花了不少力氣打探來的,孰真孰假,二公子隻叫我事無巨細說與您聽,也說了那妙齡女子是何人,不曾尋到之前,定然不能亂說。”
到底是不是表姑娘,春哥不敢多言。
裴岸隻覺頭疼,怎地如此巧合?
妙齡女子,青梅園!
這不是妥妥的指著許淩俏而去嗎?
春哥後頭又說了秦慶東的安排,“我家二公子說自是不會放棄對表姑娘的找尋,隻是金大姑娘跟前疑點重重,是否與四少夫人通個氣兒,還請四公子您來定奪。”
秦慶東聽完吉豐稟報之後,何嘗不是滿臉詫異,他連連追問,“當真這麼說來的?”
吉豐表情凝重,“二公子,京兆尹自不會是隨意上門拿人,屬下花了些銀錢,才從差役裡撬開了一處嘴兒,說走訪萬興碼頭,旁邊商戶有人見到那女子與朱三。”
秦慶東聽完,哪裡敢耽擱,叫春哥直接打馬稟裴岸。
“好,你回去同二郎說來,萬事與我通氣,莫要急赤白咧同觀舟說,她性子衝動,恐怕壞了事兒。”
春哥自然點頭,拱手告辭,打馬回去。
再回到官邸之中,天井之下,日頭火辣,他欲要抬頭尋些事實,卻被猶如刀劍一般的太陽紮得頭破血流。
拂雲,怎地扯到你頭上了?
他頭暈目眩,散了值都在官邸落寞呆坐,直到上峰同僚全須離去,才得以伏案小憩。
萬般思慮,亂了頭緒。
眼見夕陽西下,阿魯親自來叩門,護衛領了人進來,才叫醒了裴岸。
“四公子,可是身上不適?”
裴岸搖頭,出了官邸,勉力上馬,打馬歸來時,晚風迎麵而襲,帶著夜晚才有的涼意。
——罷了,尋個空時往金拂雲處走一趟吧。
若隻是誤會,解開也好,不然心中起了疑心,來日還怎麼做摯友?
他始終相信郡主與大將軍教養下來,金拂雲這般品行定然不會如此心狠手辣。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平靜不少。
回來看到宋觀舟眉眼如畫,笑意盈盈,不由得也散了心中所剩不多的霧霾,抓了根本不餓的宋觀舟,陪著自己用了不少飯。
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事關金拂雲,他提及恐怕又要拌嘴。
不如……
待來日查明緣由,再與宋觀舟說個明白,畢竟今日春哥說得含糊。
打定主意,閉口不提。宋觀舟身著青黛涼衣,半躺在椅子上搖著團扇,長發編成辮子,從椅背後頭垂落到地,她仰望天空,夜裡獨有的寶藍色,很是漂亮。
“東宮可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