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聽到什麼?”蕭北追問起來,張芳慧低聲道來,“除了一陣可惜,旁的我再不敢聽,而長姐也扶著霜月越走越遠。隻是我不明白,難不成長姐如今還想著要那大姑娘入府?”
蕭北聽之,甚是惱怒。
“她倒是想,可事兒能成?如今那大姑娘許了雍郡王,尊貴無雙,怎可能去委屈做小?”
夫妻說了一陣,次日,蕭北終是按捺不住,自行去拜會蕭引秀。
蕭引秀聽得堂弟來,不用多說,定是喜悅,讓霜月親自出去引了進來,姐弟二人雖說不是親的,可蕭北小小年歲失了母親,自小就在大房閔太太跟前長大。
說來,與蕭引秀不是親生姐弟勝似親生。
蕭北也不含糊,問了幾句,蕭引秀不知其意,反問道,“怎地你也問及金大姑娘?她是個能乾女子,做生意管內院,裡裡外外一把好手。”
“果然貴不可言,往後也是郡王妃,我曾有幸見過雍郡王,說來二人真是郎才女貌。”
“嗐!”
蕭引秀聽到這裡,無形之中歎了口氣,“她啊,這親事也是半分不由自己說了算。那雍郡王品學兼優,也有一番才乾。隻聽得說……不中用,拂雲入門恐難有個子嗣承歡膝下。”
“……這等私密之事,長姐勿要道聽途說。”
“也是拂雲不見外,才與我說個明白。同為女子,我自是覺得可惜,可太後娘娘親口應允的親事……”
“萬事總沒個十全十美。往日也不曾聽說長姐與她私交甚篤,這會兒聽來,我也替大姑娘惋惜一二。”
蕭引秀知蕭北說話中聽,比蕭蒼好多,也起了與之傾訴之心,蕭北生性溫和,儒雅知禮,引著蕭引秀說的越發的多。
“可惜老四,早些與宋氏議親之前,京城上下,有女兒的沒女兒誰不喜他做乘龍快婿,長得好又是最年輕的進士,風光無二。偏偏啊——”
“觀舟也不錯,大學士之女,身份地位家世的,與公府也能比肩。”
“呸!”
蕭引秀輕輕啐了一口,“窮學士家有個甚?教養出來的姑娘清高孤傲,也是姑父與大學士是多年摯友,不然豈能如了閨閣少女思春之心?”
“……觀舟也不是長姐說的那麼差……”
“那是你不知。”
姐弟二人說得火熱,蕭北麵上從容無波,心裡卻起了驚天波瀾,長姐這是何意?口口聲聲誇那金家大姑娘,嘴上說著遺憾、可惜,可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我知長姐與大姑娘親近,隻是如今四郎早早成親,金大姑娘也有了未婚夫妻,今生自是不能了,唯有來世。”
蕭北說完這句話,隻做不經意,實則沒有放過蕭引秀麵上任何一處表情。
果然,蕭引秀不再言語。
姐弟二人又說了諸多張芳慧身子的事兒,蕭引秀低聲說道,“……弟妹身上艱難,不如你夫妻分房而居,你不擾了她,她也好過些。”
“長姐放心,倒也不至於。”
“如何不至於?你來年春闈還得入場,不如姐姐給你尋個好丫鬟……”
“使不得!”
蕭北一聽,連忙擺手拒絕,“我自是要苦讀的,長姐做這些可不就是擾了弟弟心思麼。”
蕭引秀冷哼一聲,“是弟妹不容人?”
難不成一個兩個的,要學著裴四做癡情種?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