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明言辭懇切,眼中滿是真誠。“嶽父大人,還請您給小婿一個機會贖罪。小婿定會好好對待素心和清兒,絕不再讓她們受委屈。”
朱氏怒目而視,言辭決絕道:“彆了,你母親如此不待見我的女兒,每日不是立規矩就是要跪晚輩的,這侯府我們是萬萬呆不下去。你若不想侯府這些醃臢事鬨得滿城風雨,明日就痛快一些和離了吧。”
朱氏心疼女兒的遭遇,她絕不能容忍女兒繼續在這侯府受委屈。
蘇銳明心一橫,急忙說道:“嶽父嶽母,實在不瞞,我母親這幾日身子不適,本就腦子不大清楚,昨日還與我說要去靜心庵清修呢!定是她一時糊塗才做出這些不當之事,還請嶽父嶽母看在小婿的麵上,再給母親一個機會,也給小婿一個彌補的機會。”
老夫人聽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要將自己送到庵堂清修,氣得臉色鐵青。
他怎麼能夠這樣對自己?自己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啊!
而且當初,不是他說要好生教訓教訓薑氏的嘛!
偏偏朱氏還故意問道:“哦?此話當真。”
話雖問的是蘇銳明,眼睛卻死死盯著老夫人。
老夫人半晌擠不出話,一方麵,她不想離開侯府,另一方麵,她又不想讓兒子為難。蘇銳明跪在地上祈求地看著她:“娘親~”
就連她一直放在手掌心捧著的孫女,也不知何時拉上了自己的衣袖:“祖母,為了侯府的名聲...”
老夫人眼神黯淡下來,最終,不甘地點點頭,“是,老身是要去清修了。”
薑啟賢和朱氏也不好再抓著此事不放,畢竟老夫人已做出讓步。
若他們繼續糾纏,反而變成了他們得理不饒人。
這年頭和離是大事,特彆是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
都是能遮的遮,能忍的忍,真到了忍不了的時候,哪怕一碗毒藥灌下去也不會允許和離汙了一大家子的名聲。
但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結果,蘇婉清的心中還是有一點淡淡的失落。
不過能讓老夫人去靜心庵清修一年,蘇婉清也很滿意,娘親這一年能輕鬆不少了。
至於一年之後,她再徐徐圖之。
老夫人心中怒氣難消,看著薑啟賢道:“親家公,這趙大家的畫作...清兒和秀兒都是二郎的女兒,全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薑啟賢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畢竟這畫不是他的,該怎麼辦,還得聽清兒的。
蘇銳明剛想讓薑氏幫忙幫幫腔,想到她之前的眼神,和剛剛一直一言不發的樣子。
眼神陰鷙,轉頭看著蘇婉清:“清丫頭,你怎麼說?”
蘇婉清盯著一雙微紅的眼睛,怯生生地開口:“女兒覺得祖母說得甚是有理,隻是,這話到底是我外祖家的,張嘴就要把東西拿走,是不是應該拿出些相應的東西呢?”
蘇銳明好像突然才想起這件事情,連忙應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小婿絕不會讓嶽父吃虧。”
老夫人麵色在這一瞬間僵硬得無以複加,這什麼意思,鬨了這麼大一出戲。
結果婚事沒搶到,自己出了血,還要去庵堂清修一年。
一旁的蘇玉秀,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與不甘,這結果,好似也沒比前世好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