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華盛頓,德納坐在湖邊,左手抓著魚竿,右手抓著手機,很茫然,他不知道在這一刻,他應該說點什麼。
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一點什麼。
而恰在此時,湖麵上漂浮著的浮標,在這一刻有了動靜,輕輕跳動兩下,裡麵往水中沉了下去。
動靜太過突然,也太過迅速,隻是眨個眼的功夫,他手中的魚竿就被湖裡的魚給拉走。
一溜煙消失不見。
魚竿丟了,德納也能專心致誌地思考起問題,許久之後,他將電話話筒湊到嘴邊,說道
“你可以讓其他人做,但是記住,你不能讓士兵去做。”
“因為他們一旦去了,就意味著他們在中東那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額外的收入來源。”
“同時,他們也會結識當地的勢力。”
“這樣做,也就意味著你無法有效控製士兵,到那個時候,對伱我,對阿美莉卡,都是災難。”
“我們可以不受中央司令部的控製,但是不能讓手下的士兵,不受我們的控製。”
“要做,你就找個白手套去做,明白嗎?”
電話那一邊,在德納的話語聲過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喘氣聲。
聽見這一聲喘氣,德納知道,對麵的人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他也不再囉嗦,而是直接掛掉電話。
但是,這個電話,也同樣破壞了他釣魚的心情,拔出手槍,對著湖麵扣動扳機,將子彈全部打完,這位沒有太多實權的中將,這才罵罵咧咧地收拾起東西,轉身離開釣魚點。
在激進的爵士樂中,他回到了家裡,然後,兒子格雷布,就將一份來自萊茵鋼鐵的文件,放到了他麵前。
“那個萊茵公司的裝甲車,父親您看一下,如果可以,我們就按照這些要求訂貨。”
文件很多,足足有成年人一個拳頭那麼厚,但事關錢包,德納也不敢怠慢。
拿著文件,走到書桌旁,小心研究了起來。
這一研究,就是三天。
當三天後,他再一次抬起頭時,用非常疲憊的語氣說道
“讓他們把馬力加大一些,裝甲板再打薄一點,那些地方用不上均質鋼板。”
把需要改進的地方告訴了兒子,德納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收起,轉身走向臥室,他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再去見拉菲爾德。
兩個小時後,五角大樓,拉菲爾德的辦公室。
國防部長拉菲爾德戴著老花眼鏡,眉頭緊皺,一點點看過手裡的設計文件。
越看,他眼中的嫌棄越重。
但是等到整本文件看完,他臉上的嫌棄悄無聲息的消散,變成了歡喜。
放下文件,摘下臉上的眼鏡,按揉著疲憊的眼睛,他輕聲說道
“德納,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天才,僅僅是用一些錢財,就輕而易舉地試探出了對方真實的軍工水平。”
“這一點很不錯。”
“這條線繼續保持,隔一段時間,就提一些新要求,讓對麵的人做一次技術革新。”
“這樣,他們技術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們就會一清二楚。”
“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一天爆發了戰爭……”拉菲爾德又把剛剛放下的文件拿在手裡,一遍揮舞,一邊說道
“依靠這些東西,我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隻是可惜俄羅斯那邊了,蘇聯留下的遺產太多,我們把這招用到俄羅斯頭上,隻會拿到一堆來自前蘇聯的遺產。”
“那全是一堆不講道理,不講究人與機械結合的裝備,純屬浪費時間。”
在他的哀聲歎氣中,德納拿起旁邊的文件,輕聲說道
“俄羅斯不是我們的敵人!俄羅斯是歐洲的敵人。”
“歐洲那幫散沙,從族群認同都害怕俄羅斯,但是在經濟基礎,物產資源上,又脫離不了俄羅斯。”
“所以這幫狗東西才會和俄羅斯眉來眼去。”
“因此,我的建議是不要管他們,讓他們和歐盟眉來眼去。”
“隻要我們不表態,俄羅斯的寡頭們,肯定會拿出大批的資金,大批的真金白銀,去歐洲投資房地產,投資醫療,投資實業和金融。”
“他們去歐洲投資了,俄羅斯內部的經濟就會出現問題,同時,外國資本掌握歐洲各國經濟,這也是不被當地人允許的。”
“我們隻需要把這一切交給時間,讓他們如同葡萄酒一樣慢慢發酵。”
“在關鍵的時候,我們抽出刀子,在他們中間狠狠的來上一刀!”
“就像1982年我們炸毀西伯利亞輸油管路一樣。”
“那個時候,我們就能一石二鳥,一虎殺兩羊,同時收割俄羅斯和歐盟。”
“吃一個,比吃兩個強!”
“至於我們的敵人,我覺得應該是大洋彼岸的古國。”
“作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斷過傳承的文明,他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文明,任何一個國家,都懂得蛻變。”
“從二戰到現在,他們一直在蛻變。”
“我們必須要打斷這種蛻變的進程,否則,未來我們將要麵對的,會是一個無法言說的恐怖怪物!”
德納抑揚頓挫的話,讓拉菲爾德深以為然。
這位國防部長輕輕點一下腦袋,從德納手裡拿過文件放回桌上,然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審批費用專用的表格。
檢查一遍,全都推到德納麵前,說道“在打斷對方蛻變之前,先把這個經費申請專用表格填了。”
“我這邊把經費批出去,你拿著經費,趕緊去做事。”
表格用的是白色a4紙,上麵的線條顏色是黑色,上麵的內容不多,但是表格很多,足足有一個手指頭那麼厚一遝。
一想到自己要將這些表格填完才能拿到經費,德納就忍不住悲從心來。
這……
從早上一直填到晚上,德納才將表格填完,確認無誤,這才將表格放到拉菲爾德的辦公桌上,等待這位國防部副部長明天的檢閱。
因為對方已經下班了。
走出五角大樓,德納看著天空的繁星,心裡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氣,然後,他掏出手機,翻找許久,找到了躲在最深處的,林語的號碼。
隨手撥出。
就在他覺得可以把對方叫醒,讓對方也渾身難受的時候,手機裡傳來了悅耳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