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讓原本歡樂的氣氛瞬間消散一空,隻有那輕柔的音樂,還有搔首弄姿的女人發出的聲音,在交相輝映。
就很尷尬。
幾個男人看了一下彼此,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但很快又將這一抹狠戾收了回去。
靠窗戶邊的男人舉起酒杯,對著剩下的三人說道:“既然我們的司令回來了,那我們就應該去慰問慰問,省得讓人家說我們不懂禮數!”
此言一出,剩下的三人也是紛紛舉起酒杯,歡快地應和。
另一邊,坐了一下午車的彭明,也回到自己的老窩。
他想把送他回來的那幾個人留下吃個飯,順道探聽一點消息,但是這些人完全不給麵子。
把他往車外一丟,方向盤一打,就以最快的速度往老街縣城外開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大門口。
彭明站在大門口,癡癡地看著車隊遠去,一直到車隊消失在街道的儘頭,他才回身,往軍營深處走去。
沒走兩步,兒子彭康就帶著幾個人迎了上來,眼中滿是擔憂,看到老父親,他立馬跑上前來,按住了父親的肩膀,從頭打量到腳,發現老父親麵色紅潤,隻有眼角帶著一點淚痕,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立馬追問道:“父親,這一次過去,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彭明連連搖頭,掃一眼跟在兒子身後的幾個士兵,輕輕擺一下手,示意這幾個士兵離開一點。
幾個士兵早已經見怪不怪,很自然地端著槍拉開距離,在父子倆周圍圍成一個大圈,防止有人靠近。
等士兵們離開,彭明這才小聲對兒子問道:
“那幾個家夥有沒有動靜?”
聽到父親的詢問,彭康思索片刻,搖搖頭,又點點頭:
“那幾個家族沒有動靜,但是他們那幾個當家的,你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跑到一起喝酒,但可惜那是他們的地方,我沒法派人進去。”
兒子的話,讓彭明不由得笑了笑,這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勇無謀,乾起事來瞻前顧後,如果是自己,前腳人剛走,後腳就提兵反叛,先把人趕出去,然後再來思考如何分配利潤。
真是一幫廢物。
可惜了,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搖搖頭,彭明拉過兒子,小聲叮囑道:
“你立刻帶著家族裡的兄弟,去清點一下這幾個家族控製的賭場,還有他們種罌粟的地方。”
“現在是8點,11點之前給我!”
這兩句話,彭明說的稀鬆平常,但是落到他兒子耳朵裡,卻是如同平地驚雷。
在被平地驚雷震響之後,彭康滿臉歡喜地看向父親,驚喜的問道:
“父親,你終於舍得乾他們了嗎?”
“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這些年一直是我們在前麵頂壓力,可這幾個王八蛋該交錢的時候不交錢,不該花錢的時候又在瘋狂花錢,現在把他們弄死,正好拿他們的錢來抵我們的軍費。”
兒子的欣喜若狂,彭明全都看在眼裡,他沒有多說話,隻是用力拍了拍兒子肩膀,再一次叮囑道:“去吧,注意安全。”
又一次得到父親的話,彭康熱血上湧,揮手招了兩個人跟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軍營裡。
目送兒子遠去,彭明麵無表情的走回軍營中心的指揮室,在指揮室裡對著沙盤看了一會,就有兩個中年男人匆匆跑進指揮室。
一左一右站在彭明身邊。
左邊的男人遞出一張彩色照片,笑著開口:“那幾個家族的老東西,躲在他們開的那個ktv裡,暢想如果你回不來,他們就能從小康手中把軍權搶過去。”
“這張照片,就是他們聽到你回來的消息時,臉上的表情。”
看著老友手中的照片,彭明一言不發的接過。
昏暗的燈光下,那幾個家族的幾個老鬼,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就像吃了一把蒼蠅一樣難受。
看完,他又麵無表情地掏出打火機,將照片點燃。
等到照片快燃儘時,他才將剩下的灰燼扔進煙灰缸,等到照片徹底燃儘,他又拿起桌上的鋼筆,慢慢把照片的灰燼一點點碾碎,又往碾碎的灰燼裡倒上一些水,讓那張照片的痕跡徹底消失。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煙灰缸開口:
“把照片所有的痕跡都銷毀,我們好不容易埋個釘子過去,一定不能暴露了。”
左邊的男人聞言,用力點一下腦袋,轉過身直接消失在門口,等到那個男人消失,右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略顯驚慌地說道:
“剛剛得到的消息,克欽第二特區的丹塔,被他的幾個侄子架空奪了軍權,那家夥現在下落不明,第二特區還發了懸賞令,懸賞20萬美元,找丹塔的下落。”
聽到這個消息,彭明先是一愣,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他扭過頭,眼睛瞪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麵前的人,手指不停的在兩人之間比劃,那意思很明顯——你在逗我嗎?
麵前的男人聳一下肩膀:“沒逗你,根據我拿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今天去參加那個宴會的人,多多少少,後麵都起火了。”
“咱們這裡純粹是靠華夏比較近,所以他們才沒有動手。”
“艸!”罵了一句,彭明一拍腦袋,轉身往指揮室內間走去。
現在就得聯係林語,立馬聯係,讓他幫忙,否則今天要出大問題。
…………
臘戌。
縣城的豪華酒店裡。
中情局探員托米時不時抬起左手,看一下時間,眼看著快到約定的時間,自己約的人還沒來,他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火。
待會見到那個家夥,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偉大的阿美莉卡,偉大的中情局探員,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心裡下定決心,他繼續拿著勺子攪動咖啡。
又攪了10來分鐘,他預定的包間大門被人從外麵踢開
一個20多歲,染著一頭黃頭發,滿臉橫肉,那一身裸露的皮膚上,紋滿了怪模怪樣紋身的年輕男人從大門外走進,大大咧咧的在他麵前坐下,嫌棄地看一眼咖啡,吐槽道:“那破東西有意思嗎?那麼苦。”
“我叔叔回來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我們可是說好了,趁著這一次亂戰的機會,把我叔叔弄下去,我來當北撣邦的司令,來幫你們搞事,你給我錢。”
“你們不會反悔吧?”
回應他詢問的,是托米用勺子攪動咖啡杯的聲音,叮叮當當。
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攪了10來分鐘,托米放下勺子,一口喝完咖啡杯中的咖啡,斜著眼問道:
“吳巴,你的人準備好了嗎?如果你的人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可以發動。”
對麵,吳巴聽見這個問題,身體下意識縮了一下,但他又立馬梗著脖子,將胸膛挺起,抬起右手,用力捶了捶胸膛。
胸膛發出兩聲沉悶的回響,借著回響的聲音,他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