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輕微的動作,沈安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想了想,他又覺得領導們的安排很正常,如果是他,他會直接把車輪放扁。
然後用收割機碾過去。
地下錢莊被剿,他們幫忙轉移財產的資料,也被安全局徹底掌握,安全局掌握這些資料之後,就安排了另一部分人,立刻跟進,追查了資金來源。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全是tnd應該發放下去的工資,或者就是各種材料款,原本應該實時到賬的費用,卻是一拖再拖,然後就被這些家夥拖走了,跟個耗子一樣拖走了。
甚至有一部分,還是萊茵鋼鐵產業鏈上的人。
一想到這些人鼠標點幾下,鍵盤敲幾下,後麵就有無數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沈安就覺得應該把收割機換成壓路機,直接碾過去。
彆說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家夥收到的錢,他們的家人在用,用了那麼多年,富貴了那麼多年,現在用壓路機壓一下怎麼了?
連壓路機都扛不住,算什麼人?
可惜還要經過法院審判,審判了還得掏子彈打,簡直就是浪費。
就應該用挖土機挖個坑,直接把這些人全部丟進去,用壓路機來回壓。
煩躁的搓一下頭,他拿起地圖上的煙和打火機,順手掏出一根塞進嘴裡,又順手點燃,然後,順手把煙還有打火機一起塞進兜裡,轉身就往大門外走:
“我去盯資金來源!”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陳剛這才回頭,左手漫不經心的摸上地圖,想要摸他的煙,還有打火機。
可不管他的手怎麼摸,卻始終無法摸到打火機和煙。
目光落到地圖上,看著空空如也的地圖,他陷入了思考。
我的煙呢?
我的打火機呢?
…………
“給你,安全局忙碌了7天,對應的法院忙碌了5天,領導又審批了一天,才終於確定的死刑名單,看完記得銷毀。”
“你這件事做的不錯,整個計劃也很不錯,我去見領導的時候,領導還誇了一下你。”
“說你對得起守正這兩個字,領導還問,想不想到地方上曆練一下。”賀清陽按住桌上的信封,輕輕往前一推,將信封推到林語麵前,就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添加熱茶。
依舊是白色的信封,信封上還印刷著一株漂亮的蘭花,紫色的花朵綻放,看起來無比清新淡雅。
任誰也想不到,這裡麵會是死刑名單。
隨手拿起信封,拆開,林語一目十行地掃過名單,目光隻在這些人名字後麵的職務上停留片刻,看見這些人名字後麵都有一個大大的紅叉,他臉上這才綻放出笑容。
“不錯,非常不錯!”
紙張上登記了足足200多個名字,看完,他順手摸出打火機,直接將信紙點燃,放到旁邊的煙灰缸裡,任由紙張燃燒殆儘。
等紙張燒成白灰,他才故技重施,將信封也點燃,也扔進煙灰缸裡。
不多時,信封也燃燒殆儘,隻留下一些白色的灰燼,隱隱約約,還能從這白色的灰燼上看到一些痕跡。
見狀,林語又拎起茶壺,將滾燙的茶水衝到煙灰缸裡,從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用這根煙當做墨條,在煙灰缸裡輕輕攪動。
在水和攪動的作用下,煙灰缸裡的灰燼徹底變成一灘爛泥,徹底看不到上麵的痕跡。
對麵,賀清陽放下茶杯,滿臉壞笑的看著學生:“你似乎非常想……非常厭惡這些人?”
他猶豫片刻,還是改了一下話題。
而麵對他的詢問,林語無所謂的聳一下肩膀,但卻又用透著徹骨寒意的語氣說道:
“我辛辛苦苦搞產業鏈,搞研發,想方設法想改變環境。”
“然後這幫畜生就搞事,就一直想在那爛泥坑裡滾,他們想滾,我無所謂。”
“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在我費心費力的時候,在我後麵拆台。”
“他們不給我麵子,那我自然也沒必要給他們麵子。”
“他們拆我的台,那我就拆了他們,這是禮尚往來,這是很正常的事。”
麵對自家徒弟的狡辯,賀清陽隻是嘿嘿一笑,又重新把話題扯回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想不想到地方上逛一逛。”
“暫時沒空,等過兩年吧,現在太年輕了。”
現在太年輕了這幾個字,也讓賀清陽回過神來,因為林語辦事太過老道,每一次辦的事都非常漂亮完美。
以至於很多時候,他都隻記得林語是他的學生,而又下意識的忽略了林語的年紀。
78年的人,滿打滿算到現在,也不過是27,在進28的年紀。
這個年紀到地方上曆練……
放到重要位置上,又實在是太年輕了。
放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又實在是太過屈才……
挑來挑去,就隻有一條路可以選,去給人當秘書。
可問題是,地方上有幾個人能夠壓得住他?
就是在華東這6個省市範圍內,也沒人敢拍著胸膛,大聲說壓得住這個小子。
算了,到時候就給領導說這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等過兩年再說。
把這件事壓在心裡,賀清陽又彈一下茶杯,輕聲道:
“阿瓦德國王發來消息,詢問他的船有沒有下水,彈藥有沒有裝填完畢,他在俄羅斯的訪問即將結束,他希望搭乘著他的船,回到他忠誠的沙特。”
“我過來的時候,領導讓我順道催你一下。”
“不能寒了老顧客的心,而且在幫沙特完成的時候,也不能忘了阿聯酋,畢竟人家真的給真金白銀。”
這兩句話,瞬間就讓林語想起了這幾天的遭遇。
因為上一次和拉瓦特吃飯,告訴對方那時候船下水的時間大概需要20天左右。
然後,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阿瓦德雖然名義上是在俄羅斯訪問,但他其實就是在俄羅斯閒逛,每天都有電話,每天準時準點,準時在華夏時間早上8點,給林語來電話。
要求林語加班,趕緊把他的船弄好,等他從俄羅斯回來,他就要搭乘他的船,從東方的絲綢之國,趕往西方的古老阿拉伯帝國。
他要重現古代的絲綢之路榮光。
對於阿瓦德的催促,林語每天的回應都大同小異,永遠都是好好好,嗯嗯嗯。
對麵的阿瓦德也沒在意,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知道找人,簡直就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