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率先開口,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朱誌峰,而他的身體,也在問話的時候微微半蹲。
這個姿勢很容易發力,隻要對麵的人說錯一個字,他就會一個飛撲上前,先將手裡的啤酒罐砸過去,先擋住對麵人的第1次反擊,同時打亂對方陣腳,然後自己就能瘋狂攻擊對方。
看著他腿上的動作,朱誌峰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直接拉著北島櫻衣往後退了四步,剛好卡在男人發力跨步前進的末端。
盯著男人看了幾秒,朱誌峰又往後退一步,將北島櫻衣拉到自己麵前:“你來給他解釋。”
聽著朱誌峰的話,北島櫻衣將手中啤酒罐舉到眼前,先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接著就將手中啤酒一飲而儘。
她臉上的笑意變得非常玩世不恭,活脫脫一個不良少女。
展示出這個姿態,她先指了指自己:
“北島櫻衣,前東京都國立國際高等級中學高學生!現在隻是一個家破人亡,父親跳樓,母親跳水,然後無家可歸的不良黃毛少女。”
介紹完自己,撩一把頭發,北島櫻衣的手指落向朱誌峰:
“小逼崽子,北海道鄉下愣頭青,懷揣著夢想來到東京都,準備靠自己個人身體素質拚出一個前程。”
“結果好不容易拚出來的錢,被人給募捐掉了……”
少女臉上露出一個奸詐的笑,笑得如同一隻狐狸一樣。
接著,目光就鎖定對麵的男人,聲音加重,強調道:
“和高橋賢二先生一樣。”
“我們跟蹤高橋賢二先生你,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邀請你加入我們,帶我們進入光明神教會的神社。”
“至於剩下的事,就不需要高橋賢二先生操心。”
“畢竟高橋賢二先生能夠帶個路,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不知道高橋賢二先生怎麼想?”
提著啤酒的高橋賢二聽見這些話,慢慢低下頭,將臉麵朝腳下的水泥地,讓對麵的兩個人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也不好繼續分析他下一步的動作。
良久,他猛地抬起頭,原本那張頹廢的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猙獰,一副擇人欲噬的樣子。
咬著牙,質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再一次聽見問題,北島櫻衣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樣子,右手抬起,纖細的食指指住自己鼻尖:
“我,要他們的命。”
手指在鼻尖輕輕點了兩下,又指向旁邊的朱誌峰:
“這位小逼崽子叔叔,他要錢。”
“至於你,我不清楚你要什麼,我隻知道你的妻子,在死那天被開拓得很慘。”
“你的女兒也是!”
“當然,你的兒子也被開拓了。”
“而你,作為你妻子的丈夫,你兒女的父親,是這一切的導火索,是這一切悲劇的引路人。”
“他們死了,你還活著,每天還能吃兩個便當,還能喝十幾罐啤酒。”
“按照一般情況而言,你日子過得挺好的,但經過我們這幾天的觀察,你似乎並不快樂,你似乎很後悔,但你又好像沒有勇氣來結束這一切。”
“如果你想死,我們可以成全你。”
過往的舊事被重提,高橋賢二手中的袋子滑落,他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捂著頭,撲倒在地上大聲哭嚎:
“惠子……惠子……”
“美智子……”
“太郎……”
他趴在地上大聲哭嚎,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北島櫻衣,在聽見他的哭嚎聲後,蹦蹦跳跳的來到高橋小二身邊。
雙手往背上一背,彎下腰,非常認真的問道:
“高橋賢二先生在這裡哭,哭那麼大聲,難道能把人哭死嗎?”
“你在這裡哭,晚上的時候,三橋惠子小姐,估計會來到你的夢中,會大聲的質問你,為什麼要讓那些人開拓她。”
“開拓她還不夠,為什麼要開拓你們可愛的女兒,還有你們的兒子。”
又一番嘲諷的話,讓趴在地上的高橋賢二緩緩抬頭,但和他對上目光的不是北島櫻衣,而是朱誌峰。
隻是一眼,高橋賢二就敗下陣來。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陸軍馬鹿,而麵前這個人,很明顯是那種特種部隊出來的精銳。
還是經常和人乾仗的精銳。
察覺到麵前這個人心中的膽怯,朱誌峰緩緩蹲下身,掏出一包紙巾,遞給麵前趴地哭嚎的人:
“加入我們!”
“和我們一起,用血與淚,用敵人的熱血,來清洗我們朋友,家人所遭受的傷害。”
“為他們複仇!”
地上,高橋賢二也緩緩清醒過來,他沒有繼續趴著,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開一罐啤酒,就這樣自顧自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訴說自己和光明神教會的糾纏:
“我從陸上自衛隊出來後,就遇上幾個曾經的戰友。”
“他們帶我一起去吃喝玩樂,帶我去瀟灑。”
“一開始我還很好奇他們的錢從哪裡來的,但是慢慢的,我就沒有繼續懷疑。”
“因為他們的錢真的多!”
“後來,他們說有內部消息,但這個內部消息需要用錢去換。”
“我換了,然後成功了,我賺得盆滿缽滿。”
“後來,那幾個戰友又找到我,說有更好的項目想要帶我。”
“那一次,我把房子,車子,總之能夠抵押的東西全都抵押了。”
“光明神教會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接受了我的抵押物,給了我現金。”
“我拿著錢找到戰友,把錢給了他們,期待他能給我帶來更多的投資收益。”
“我那幾個戰友,也承諾可以在三個月之內帶來翻倍的收益。”
“就這樣,我在家裡等了三個月。”
“哈哈!”
“三個月之後什麼都沒有,我的戰友不見了,所謂的投資項目也是假的。”
“隻有我用房子,車子抵押的那些合同是真的。”
“我還不上錢!”
“他們就抓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