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嬸嬸在嗎,我是海棠!”
海棠趕緊拍了幾下門,脆聲叫道。
很快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和桌椅被撞倒的聲音,緊接著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拉開。
就見門後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女人,滿臉驚恐,氣喘籲籲,看到海棠,就像是見到了救星,急忙抓住海棠的手,急聲問,“大師呢,大師來了沒有?”
海棠稍稍往邊上讓了讓,給對方介紹道,“這是我們流年堂的林大師。”
說得一板一眼的。
“你就是……”張嬸看著我愣了一下,估計是覺著我太年輕不像是什麼大師。
“剛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了一眼屋裡。
張嬸這才回過神來,忙道,“那……那你們快進來看看……”
聲音止不住地發抖,顯然極為緊張害怕。
我和海棠跟著她進屋,就聞到空氣中散發著一絲奇怪的腥氣,有些像魚腥,但似乎又混合了腐爛的氣味。
進入一間臥室,就看到床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這人雙目圓睜,但瞳孔卻是縮成了米粒大小,臉色白中泛青,嘴唇卻是烏黑。
嘴巴咧得大大的,像是在笑,隱約可見兩根尖銳的獠牙從嘴角露了出來,看著極為怪異。
“我剛剛過來一看,就發現老周在笑,而且……而且還長牙了!”張嬸驚恐地道。
我過去仔細看了一眼,又解開那男人胸口的衣服,見他心臟位置的肌膚上隱隱透出一塊青黑色的陰影。
抓過手腕,見他的指甲黑得跟做了美甲似的,而且又尖又長。
剛才那股怪異的腐爛腥氣,就是從這老周身上飄出來的。
“大師,怎……怎麼樣?我家老周怎麼樣?”張嬸心急如焚地問。
“小事。”我衝她笑了笑,示意海棠把我們隨身帶的黑皮箱打開。
海棠麻利地把皮箱擱到桌子上,打開。
這皮箱裡分門彆類放了許多東西,我讓海棠找出一張符籙。
“這個嗎?”海棠雙手捧著符籙,拿過來給我確認。
“是這個,拿去燒了化水,給周叔喝下去。”我點頭道,臨了又問了一句,“用水化符會不會?”
“我不知道對不對。”海棠道。
我讓她就按自己想的去化,符籙還有,錯了也沒事。
海棠噢了一聲,倒也不怯場,問張嬸要了一口碗,去倒了水,隨後手指夾著符籙的一角,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作聲,她就用另一隻手給符籙點了火,將符籙懸到水碗上方。
等符籙燃燒殆儘,灰燼就落入了水中。
其實一般的化符入水很簡單,像海棠這樣也沒什麼大問題。
“這樣行麼?”海棠有些擔心地問。
“可以,不過還有更好的手法。”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