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十分清楚,哪怕淩霄設計的圈套再如何周密,但師父是神算子,他老人家如果不是主動入坑,誰也設計不了他。”
“在聽說你跟蓉兒訂婚之後,我就知道,師父做這一切,肯定是為了你。”
“當年師父他老人家把你給撿了回來,我就勸他把你給扔掉,讓你自生自滅,可惜師父他老人家不聽勸,執意要把你養大。”
“可能外人不知道師父的本事,但我是最清楚的,在我心目中,師父的本事高深莫測,哪怕是淩霄親自出手,再加上她手底下的高手一起圍殺,也未必真能奈何得了師父他老人家!”
“隻可惜啊,多了你這個小師弟,嘿嘿,你就是師父的軟肋!不管是來曹家,還是被迫在鎖龍穴中畫龍,師父都是為了你!”
“隻不過我懷疑,師父在畫龍的時候,應該是暗中做了手腳,以至於後來麻煩不斷。”
“在師父畫完龍之後,淩霄並沒有打算把師父給放走,而是要逼他老人家說出一個大秘密!”
“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你也彆來問我,我也不清楚,淩霄之所以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勸師父妥協。”
“當時你還在曹家,一條小命就捏在淩霄手裡,師父投鼠忌器之下,隻有死路一條!”
“我讓淩霄跟我保證,一旦師父說出那個大秘密,就放你們走,淩霄答應了,我這才過去勸說師父。”
“師父在聽完之後,隻是平靜地提了個要求,就是讓他起一卦,再做決定。”
“淩霄同意之後,師父就以六十四卦金錢課起了一卦,結果這一卦下去,六枚銅錢齊齊炸成粉碎!”
“在外人看來,可能會一頭霧水,又或者認為這是大凶之兆,但我是師父的親傳弟子,自然十分清楚!”
“師父起的這一卦,其實並非真要占卜什麼,而是要用這一卦告訴我一件事,他老人家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一卦,既是絕卦,又是生卦,意思就是死中求活!”
“在起了這一卦之後,師父答應了將心中埋藏的秘密告訴淩霄,可就在淩霄因此稍稍鬆懈之際,師父他老人家震斷了自己的心脈,當場斷氣。”
“淩霄麾下的高手惱怒之下,就要上去毀屍,我卻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惦記著你,絕不可能就這麼死了,我立即抓向對方的腦門,逼他後退,並且揚言,誰要敢動我師父的屍身,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淩霄再反複查驗之後,確定師父已經回天無力,隻好把師父的遺體交給我處理,我讓淩霄給我保證你的安全,我要帶你和師父的遺體返回老家。”
“淩霄最後同意了,不過她還要把你留在曹家一段時間,我隻好把師父放進一口棺材,坐船順著瀘江下去,準備返回老家。”
“可在當天晚上,時過午夜,江水突然沸騰了起來,一道道黑影從江水中冒出,圍住了我們的船。”
“這是鬼抱船!”
“我當時心裡就是一沉,這瀘江又不是什麼險惡之地,怎麼會突然出現鬼抱船,事情必有蹊蹺!”
“我立即施法,鎮壓惡鬼,可就在這時,瀘江上突然狂風大作,隨風飄過來無數的冥鈔陰錢,一陣陣哀樂在江中響起。”
“忽然間有什麼東西從水底下冒出,把船撞了個四分五裂,師父的棺材也落入了江中。”
“密密麻麻的惡鬼立即蜂擁而上,我登上師父的棺材,驅趕惡鬼,可江水裡忽地衝出數道黑影,齊齊向我圍攻。”
“我發現這些人的目的,赫然是師父的棺材,而且個個法術奇詭,身法怪異,沒有一個簡單的。”
“我布下陣法,隻守著師父的棺材,準備尋機突圍,可就在這時,哀樂聲震耳欲聾,江上忽地彌漫起一陣大霧!”
“大霧之中,忽地出現一隊人,這些人披麻戴孝,招魂幡開道,哀樂陣陣,後方又有八人抬著一具黑色的棺材,竟是一隊出殯的。”
“隻是這一隊人來得實在太過詭異,而且居然是在江麵上踏水而行!”
“隨著那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哀樂靠近,江麵上狂風大作,被卷起的冥鈔紙錢,飛入江中,江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惡鬼陰魂,頓時被那些冥鈔給鎮壓,打得分崩離析。”
“趁著江中惡鬼被打散,我趕緊帶著師父的棺材破圍而出,可就在破圍的瞬間,棺材突然一沉,像是被什麼東西拽入了水下。”
“我立即跟著追入水中,可忽然迎麵撞來一股巨力,我雖然擋了一下,但就這轉瞬間的功夫,師父的棺材已經不見了。”
“我在江中找了一夜,也沒再找到師父的蹤跡,事後細想,當時在瀘江上出現的這些詭異東西,其實都是衝著師父來的。”
“我回去找淩霄,問她是不是又派人去了瀘江,但被淩霄給否認了,她說既然已經答應讓你帶你師父的遺體回去,就不會反悔,我細想之下,倒也的確如此。”
看到這裡,我的一顆心不禁咚咚亂跳。
值得慶幸的是,時隔多年,我終於第一次得到了爺爺的消息,而且從陳無量的描述來看,爺爺當時的確有可能還活著。
隻是這瀘江那晚,迷霧重重,詭秘莫測,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連陳無量都一頭霧水。
他說這事應該和曹淩霄無關,這想法卻也未免太過一廂情願。
我這位大師兄,在彆的事情上處處算計,心機過人,可一遇上了曹淩霄,那真是把腦子都給丟了。
“我丟了師父,不免失魂落魄,後來想起你還在曹家,這才打起精神,準備先帶你離去。”
“結果一問淩霄,才知道,你在曹家跟蓉兒起了衝突,把蓉兒的臉劃傷了,曹鬆一怒之下,就失手把你給打死了!”
“曹鬆一怒之下?”我啞然失笑。
這位大師兄還真是被曹淩霄那個女人給忽悠得團團轉啊。
“我得知事情之後,立即趕去了曹家,臨進門之前,我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曹鬆這人城府很深,不是個易動怒的。”
“而且他對淩霄的話絕對不敢陽奉陰違,既然淩霄都已經發話,讓他好好把你留在曹家,那又怎麼會一怒之下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