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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有個男人問他,語氣聽著不太友善。
“這是……”
李大正要問,卻看到一張醜陋的臉,臉上的那塊紅疤讓他生出他已經在地獄的錯覺。
朱全不在意他的失態,“這裡是五穀觀,你暈倒在雪地裡,是我們大師姐救你進來的。”
“五穀觀?”李大不曾聽說附近有這樣一間道觀。
“在淞山上,剛改的名。”
“淞山?”
那不是惡魔的地盤,李大一聽掙紮著想下床,身體卻使不上勁,手一滑無力地躺回床上。
他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大通鋪上,床上另有三個鋪蓋,他睡在最外麵。
“我能見你們大師姐嗎?”
他沉默片刻後問,猜測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所說的大師姐就是先前傷他們的惡女。
朱全想也沒想,“不能。”
他的話音剛落,聽到李大在說話的蔣念已經一腳踏進屋內。
他麵上一僵,垂下頭不敢出聲。
蔣念以為他是覺得尷尬,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走到床前。
“醒了?”
李大一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微顫,卻還是鼓起勇氣看向她。
“你殺了我吧。”
蔣念輕笑,抱著雙臂打量他,“那麼想死?阿全,把他背進山裡喂狼。大冬天的,山上的野狼定也餓了,正好送些點心,免得盯上我們。”
“好。”
朱全一聽她吩咐也想不了其他,伸手就想扛李大出去。
“等等。你就不能給我個痛快!”
李大慌了,他是不想活了,卻不想被狼咬死,那多嚇人。
“世事哪能皆如你所願。生死不是兒戲,你自己要擺爛,就彆怪旁人替你做主。”
“彆,我不擺爛。”
李大急忙喊,怕再不喊,朱全就真要把他扛走。
哪怕喊完,他也不懂什麼叫擺爛,隻領會個大概意思。
“好好休養,等好了就下山。”
蔣念也懶得跟他多說,要不是他滾到了觀前又恰好讓秦三發現,她都懶得把人救回來。
也就是知道他是鎮子裡的人沒什麼特殊背景,救了不會麻煩,換成是陌生的男人她才不救。
李大聽到她這麼說表情一僵,“我不走。我想留下,我想出家。”
“出家?”
“你們這兒不是道觀嗎,就不能讓我出家嗎?”
蔣念略一想,點了點頭,“可以呀,你可以加入。但在正式出家前,得先經過考驗,需要在觀裡修行一段時間,確定你能不能吃苦。修行清苦,一般人可受不了。”
“我能吃苦。”
隻要不讓他離開,回到讓他生厭的地方去,他什麼苦都願意吃。
李大就這麼留了下來,肩負起了觀中的一些雜務。
沒辦法,原本負責乾活的人接二連三的病了,明明這是他們這些年過的最安穩的一個冬天,身體卻偏偏不爭氣。
可他們到底是幸運的,有處容身,還有尤彩虹這個大夫在,能幫他們把病治好。
山下的百姓就沒這樣的機緣,許多都沒能撐過饑餓的寒冬。
寒冬也並沒有消減戰爭的陰霾,朝中已經在調派大軍,豫王的軍隊也在集結。
項長銘原以為這次豫王之亂前期沒有他上場的機會,朝中想要戰功的將領不少,他提交了豫王謀反的證據要是再加入分功勞,將來怕要被人說是為了軍功構陷皇室。
他也不急著冒頭,想趁著有時間,娶一繼室再納一二良妾為項家留後。
婚事還未有眉目,天子就點了他為將,他隻得把已經顯懷的沈姝扶正。
沈姝一直無名無份住在長亭侯府,她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為了“貞靜夫人”的虛名隱瞞她的存在。
她沒哭沒鬨靜待機會,總算也沒讓她白等。
聽項長銘說到成親,沈姝沒有馬上應下,靠在他懷裡一邊喜極而泣一邊替他憂心。
“侯爺,要是讓人知道貞靜夫人屍骨未寒您就……會不會覺得您對天子不敬?”
“你住在侯府一事也瞞不住彆人,既然天子已經點了我為將,應是不在意這些雜事。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侯爺,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沈姝麵色發白,靠在他懷裡像是快要站不住。
“怎麼會不喜歡。”
這個孩子暫時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哪能不喜歡,就是因為喜歡,才不能讓孩子背上汙名。
“等我離京,你記得緊閉府門不要應客。”
“是。”
“尋個合適的時間讓孩子出生。我已經安排好了人,他們會替你瞞下真正生產的日子。”
“好,讓侯爺費心了。”
沈姝的聲音中是滿滿的感動,眼中有譏誚有冷然也有一分愛意。
這是她選的男人,她對他放了真情意,她愛他的人品他的權勢,這才在偶爾得知有人想給他教訓時推波助瀾一箭雙雕。
項長銘已經整治了對方,卻不知其中有沈姝的手筆。
她太纖弱了,似隻能依靠男人,項長銘都擔心她能不能撐起侯府。
要打理好侯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上頭又有個多疑的天子,可他沒有其他選擇,隻能讓沈姝嫁進來。也許一個軟弱的侯夫人也不壞,可以讓天子安心。
他卻不知沈姝並不像他想的那般軟弱。
在他離開後,她收服了府中原先不服她的人,拉攏了本來隻忠於項長銘的手下,悄無聲息地在府裡站穩了腳跟。
第二年六月底,她“早產”了,是個男孩。
孩子看著白胖胖的,不像個早產兒,卻已經是她努力控製的結果。
剛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哪怕再瘦弱養上幾個月也胖了,她也不忍心一直餓著他,拖上三個月已經是極限。
孩子極為懂事,很少哭鬨,常讓沈姝有一種這輩子有他已經足夠的滿足感。
直到中元節,她的故人找了回來,她才知她這一生都不會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