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br卓希訝異無比。/br“踢館？！”/br我點了點頭：“對！摘了他們的牌子！”/br叢老板聞言，眉頭皺成了川字，欲言又止。/br“擦！阿--風館長，踢館這種事……”/br我說：“你有想法大膽說。”/br叢老板說：“這三家不設香案的武館，雖然學員多，但它們目標主要是依靠龍虎影視班、安保公司等地方從業來打名氣，其實教拳武師的實力比較一般，以你們的實力，我相信去踢肯定能成功啦。”/br“可問題關鍵在於，你們踢成了，劉盛雄肯定會調其他頂尖武師進入三家武館，人家肯定會再找我們踢回來的嘛。來來往往的，沒完沒了，風兮武館不僅彆想收學員賺錢，而且萬一碰到厲害的，將咱們這塊牌子也給摘了，我們就白折騰啦。”/br確實如此。/br踢館這種事，放幾十年前有人會去做，但現在基本沒人去做。/br一來你不清楚對方的實力，盲目踢館反而容易被打臉。/br二來摘牌結仇實在太麻煩，你來我往沒個停歇，沒法騰出手來賺錢吃飯。/br三來以前大家都講江湖規矩，技不如人輸了，關門歇業或轉彆的地方揾食，現在你砸人家的飯碗，人家暗中對你各種潑油點火下藥堵門，你以後彆想安身。/br我回道：“我敢去踢，就能確保踢得他們歇業不敢回踢！”/br這隻是第一步而已。/br我後麵還有幾步，但暫時還沒必要對他們說。/br小圓乎說我最近紫雲繞身，有什麼想做的事大膽去做，我不能放過這個利好風口。/br叢老板：“……”/br付東和小朱竟然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時候動手？！”/br我回道：“今天中秋節，武館學員一般回家過節了，留館武師大部分晚上都會喝酒，可以說是他們實力最為薄弱的時候。今晚九點，我們三人，每人踢一家，拜帖掛鞋摘牌！”/br卓希瞅著我，沒吭聲。/br叢老板轉頭望向她：“卓董……”/br卓希擺了擺手，笑了一笑。/br“老叢你彆再說了，阿風早就準備好了的，今天我見到小可和媚姨抽空準備了紅貼、水袖巾、繡花鞋。阿風，你既然要做，我陪著你，死撐到底！”/br我回道：“卓董，你下午聯係一下小報記者，讓他們晚上守門口暗中跟拍。”/br“其他人休息好，晚上準時出發，散會！”/br吃過了晚飯。/br小可和媚姨把紅貼、水袖巾、繡花鞋給拿了出來。/br三張拜門紅貼寫上了三家武館的名字，措辭一律規矩來，行文謙卑，表示上門討教。/br大家都是開武館的，一看就懂。/br如果對方閉門不戰，我們就將水袖巾、繡花鞋掛在他們牌子上。/br水袖巾和繡花鞋，京劇花旦典型裝扮，意思是羞辱對方的功夫是師娘教的，花拳繡腿，龜縮不敢戰。/br這玩意兒一旦掛上，但凡對方要有一點脾氣，都會受不了。/br何況今晚他們還喝了酒，酒壯慫人膽，一定會接受踢館。/br倘若他們戰敗了，我們就將對方武館的牌子給摘了。/br這叫先禮後兵。/br他們如果想重新開業，必須得派人來風兮會館，先遞一份討牌書，將我們打贏，再將自己武館的牌子給拿回去。若還想報仇摘掉我們的牌子，必須像我們一樣，再遞一份拜門帖，贏下我們。/br等於說。/br我們踢館打贏一次摘了對方的牌，對方要完全討回麵子，必須贏上我們兩次，三局兩勝。/br咱既然去踢了，就一切按規矩來。/br不講規矩，容易惹全港國術界眾怒。/br兵器也是要帶的。/br踢館講究文踢、武踢。/br文踢就是類似上次我在七級浮屠塔玩羅漢遁地那種，武踢要麼是拳腳、要麼是兵器，這些都是由被踢館者提出來的。/br小朱帶鋼棍。/br付東帶拐杖和酒葫蘆。/br我也沒什麼趁手的兵器，本想帶那把金龍古刀，但去拿的時候，豹叔卻死死抱住了，不讓我拿，豹叔現在病情恢複中，已經不會暴起傷人，我又不能拿玉佩再去刺激他，隻得作罷，回到大廳，帶了一把以前雄鷹國術館供學員練把式的漢劍。/br出門之前。/br媚姨給我們各端了一碗擂茶。/br南粵老武行規矩，“出門擂茶返門米酒”。/br擂與雷同音，表示出門之時雷聲乍響，所向披靡。/br酒與久同音，且米酒是白色槳液，表示歸來之後清白無傷，長長久久。/br我、付東、小朱三人，一口將擂茶給喝了。/br卓希帶著媚姨和小可，齊聲對我們說：“平安！”/br我們回道：“平安！”/br三人就著夜色，踏門而出。/br我去的是“萬花武行”。/br這武行的學員練拳後主要供龍虎戲班，也就是一些影視劇的武替，像這種練幾個月的，一般都是在武打戲中扮演小嘍囉，衝上去圍毆主角，但被主角秒天秒地掛掉那種。一般主配角的武戲，會有專門的禦用演員，那是有正兒八經功夫的。/br不過也彆小看這些小嘍囉演員，普通人很難做出精準的摔跤、翻滾、躍高等動作，即便做出來了，也容易受傷，但要在萬花武行訓練過，就不會。/br我到的時候，武行已經關門了。/br敲了幾下門。/br一位身穿功夫衫的小夥，嘴裡噴著酒氣開了門。/br“找邊個？”/br“勞駕！將紅貼送給武行話事人。”/br小夥一瞅見拜門貼，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反應過來，手一接過拜門貼。/br“你等著！”/br他撒丫子往回跑了。/br我站在門口，百無聊賴，轉眼瞅見一位敬業的小報記者，在暗處拿著相機拍我。/br等了幾分鐘。/br小夥返回來了，將紅貼還給了我。/br“唔好意思，我們老師說了，沒聽說過風兮武館的大名，不接受拜門貼，請回吧！”/br這是秒慫？/br我笑著點了點頭。/br“行！”/br隨後，我退後了兩步，將水袖巾甩在了門牌上，又掛上了繡花鞋。/br“什麼時候敢接紅貼，什麼時候摘掉哦，它們還挺好看的。”/br我轉身準備離開。/br斜眼瞥見。/br小夥瞅了一瞅牌子上晃晃蕩蕩的水袖巾和繡花鞋，衝我大吼道。/br“挑拿星！你小子彆走！”/br他再次轉身進去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