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會館門口，自己主動摘下了掛在上麵的繡花鞋和水袖巾，轉身將它們給丟在了垃圾桶，對著會館大門，高聲說道。/br“寧師傅！我改天還會上門！”/br講完之後。/br他轉頭狠狠掃了付東與豹叔一眼，一咬牙，轉身離開了。/br這一天天也夠累的。/br昨晚我一晚上折騰沒休息，今天回來又碰到了踢館之事，實在困倦，便上樓去休息。/br自己的房間布萊恩正在收拾東西，而且裡麵臭味不散，我本來想去豹叔或付東的房間休息來著，可打開門，臭襪子味道能熏死人，又去老叢房間，但鎖住了，無奈之下隻好轉到了小可房間。/br小可正在認真無比地抄藥方，見我進來，問：“哥，你是不是要睡覺？”/br我說：“嗯。”/br小可眼睛彎成了月牙，替我整理好被子，拍了一拍床。/br“睡吧，我床上好香的。”/br確實好香。/br平時也不見這丫頭用香水啥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香味。/br我和衣躺了上去。/br小可怔怔地瞅了我幾眼，轉頭繼續抄藥方了。/br她的床實在太舒服了，氛圍如此溫馨，我很快就睡著了。/br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br我是被人給扯耳朵給扯醒的，睜開眼一看，卓希滿目冷峻地盯著我。/br“睡挺美啊！”/br我疼得不行。/br“發癲啊，見麵就扯耳朵？放手！”/br卓希撒開了手，冷哼一聲。/br“這是誰的房間？”/br“小可的啊！”/br“你還知道是小可的？她不是你妹麼，你也下得了手？”/br我無語到了極致。/br“你思想彆這麼齷齪！那幾個房間臭得不行，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怎麼就不行？！”/br卓希聞言，滿臉猶疑，一副看你小子有沒撒謊的神情，沒回答我，轉身出門。/br緊接著。/br外麵傳來了她哇哇嘔吐聲。/br我起床出門，瞅見蹲在地上，捂住嘴的卓希。/br“現在知道我苦了吧？”/br卓希秀眉緊蹙，滿臉不解：“你房間……怎麼全是臭雞蛋味？”/br這事兒我上哪兒知道去。/br鵝絨疥本來就是這種味道。/br不過卓希一直不知道我最近乾了幾件大事，也沒必要跟她講。/br我瞅著已經快傍晚了，便問：“老板，你這麼晚來會館，查賬還是布置工作，彆說專門來窺探我的私生活啊？”/br卓希受不了味道，捂住口鼻，衝我招了招手。/br“下去再說。”/br兩人下了樓。/br我發現小可、豹叔、付東、布萊恩都不在，老叢、小朱、王平倒是來了，便問媚姨：“他們人呢？”/br媚姨回道：“付東送布萊恩去機場了，小可要製藥膏，豹叔陪她買藥去了。”/br卓希問：“布萊恩是誰？”/br我說：“一位借宿在我房間醃臭雞蛋的朋友……說吧，具體什麼事。”/br卓希轉頭示意老叢。/br老叢掏出了一本花名冊，向我解釋。/br“風館，這兩天根據學員自己的意向，卓董讓我們分配了一下學員名額。十家外佬拳館一百二十位，不設香案的訓練班拳館三十五位，查大華等四家設香案的拳館五位……”/br我大為吃驚。/br“總共一百六十位學員，選外佬拳館的占了百分之七十五？！”/br老叢點了點頭：“對！所以查大華等幾家拳館意見非常大，沒學員就沒收入，估計認為我們收他們過檔之後，故意晾著他們，逼他們關門，可事實上，這都是學員自己選擇的。卓董今天來，就是商量這個事怎麼處理來著。”/br我問：“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br老叢回道：“外佬拳館教泰拳、跆拳道、柔道、巴西摔跤等技擊術，一來這些功夫洋氣，學幾個月就容易上手，出師快。二來龍虎影視班，傳統功夫不缺手，急缺打外佬功夫的反派武師。三來港市大小擂台都學國外，設獎金搞技擊比賽，外佬功夫訓練有規則針對性，容易掌握打法，混點名頭賺錢。”/br“查大華等人的拳館，傳統功夫規矩束縛多，進去要先學拳禮，學完又耗費大量時間站樁蹲馬步練基礎，教的功夫各種剜眼掐喉撩陰手段，這些都是現代擂台技擊禁止的，他們覺得學習成本太高，又冇什麼用，所以就不願意學嘍。”/br確實如此。/br要不是想正兒八經成就一身功夫，誰都更願意賺一點快錢養家糊口。/br我問卓希：“你什麼想法？”/br卓希白了我一眼：“你問我啊？我是風投人來的，出現問題怎麼破解是你的事啊！”/br我想了一想，對老叢說道：“學員有選擇權，但他們沒有決定權。我們乾脆不搞專業製，搞學分製！”/br老叢瞪大了眼睛：“學分製？”/br我點了點頭：“對！你製出學分表，規定學員必修與選修拳種。總體思路為，修傳統功夫學分高，修外佬功夫學分低，讓學員在各家拳館之間交叉學習，必須修滿了學分，才能推薦就業，學費和就業後的酬金所有拳館進行統籌分配。”/br“另外，學員可以對各家拳館的服務質量、教學水平、就業推薦情況進行打分，打分結果形成績效，與教拳師傅獎金掛鉤，省得壓力全在我們頭上。這樣一來，既解決了後續就業的問題，又解決了老拳館的經濟來源問題。”/br“隻要讓所有拳館的大師傅都卷起來，最大限度地調度他們積極性和人脈，一旦形成良性循環，必然會越來越好，風兮會館作為總部，負責日常管理就得。”/br他們聽完之後，全傻眼了。/br老叢皺眉問：“擦！這這這……學員變成了大學生，拳師變成了企業員工？”/br我反問：“文武本不分家，有何不可？”/br老叢撓了撓頭：“風館，拳館的大師傅嘛，他們習慣了君臣父子師徒的老傳統，長衫大褂一穿，太師椅有人端。這種顛覆性的改革措施，怕他們思想扭轉不過來啊。”/br我說：“那你替我告訴他們，不換思想就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