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大門口,黎沫夏下了車,往前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見我掏了一支煙叼在嘴裡,她主動接過我手中的打火機,給我點著了,扯著我的衣袖,神情帶一絲撒嬌與祈求。
“寧懷風,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哇?”
“什麼事?”
“下個月八號,《怒海驚龍》院線首映,你陪我一起去看電影行不行?”
“你不要陪平導參加首映禮嗎?”
“不參加。平導的名氣不大,我更沒名氣,首映禮就是劇組內部人員喝一點雞尾酒,可沒意思了。”
“行!”
黎沫夏聞言,開心極了,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衝我若招財貓一樣揮了揮手,笑意盈盈地說了一句:“衰仔,拜拜!”
講完之後,她馬尾輕輕晃動,歡快地進了學校。
天空陽光很好,周圍車水馬龍,年輕靚麗的身影在校門口進進出出,世界顯得如此美好。
可我卻無法徹底敞開懷抱,擁抱這些美好。
小可之前給我的治療,隻能保持一年時間,我頭頂上始終懸著一支達摩斯克利之劍,能不能解除,還要看阿米能不能找到藥。
棠姑娘說,我命裡鹹池四星灼灼,身邊從不缺鶯鶯燕燕。
身邊的這些女孩,赤橙黃綠青藍紫,皆有獨特而迷人的魅力,可對命運的未知,卻讓我不願做一顆讓她們充滿遺憾又帶苦澀的酸梅糖。
坐在中大門口的台階上,我嘗試著給阿米之前的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姐,我想你了。”
阿米沒有回。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或許在長白山,也或許在其他地方,或許就在身邊不遠處。
誰知道呢?
等著吧。
該落在頭上的風雨,一滴也不會少。
我將煙頭踩滅,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會館。
會館裡麵,中武行查大華等人正在與老叢談事,見我回來,查大華等人紛紛起身,神色恭敬,衝我行抱拳禮。
“寧師傅!”
人生真奇妙。
他們之前都是我的對頭,現在被收納了,見我的神態倒有些像弟子見到了師父。
我點了點頭:“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老叢說:“風館,你回來正好,查師傅等人也在,有個重大事項向你彙報。”
我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
“什麼事?”
老叢說:“粵港澳三地將於下月在粵省佛山舉辦一次南粵傳武大會,主辦方為粵省國術協會,規模很大,各路好手都會參加,港市國術協會將派十位好手參賽。查師傅他們的意思,二十年一次的機會,太難得了,看能不能讓卓董在國術協會裡麵,爭取給風兮會館單獨多爭取幾個參賽指標。”
我反問:“我們為什麼要參加?”
此話一出。
他們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