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鵬劇烈咳嗦了幾聲,緩過勁來之後,目光無比陰鳩地瞅了我幾眼,解了下自己襯衫的扣子,晃了晃腦袋,眸子溢滿了濃濃的殺意。
“姓寧的,你知不知我現在想什麼?”
“不知,但卻知道你現在不會掛了我。”
彭少冷哼了一句,坐在了座位上,將已經滅了的雪茄重新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拳打得好,腦子也醒目!我沒那麼多空同你玩!今晚八強賽,你把我的拳手南伯伽打飛,我輸了錢,很不開心!下場你四強賽,不管你能不能打贏,我大額買你輸!事情照做了,興許你酬一下神,我發點慈悲,放了你們。你要敢贏拳,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果然如我所料。
這貨就是一個死賭狗,今晚讓我來,準備讓我輸拳給他贏錢來著。
不管任何比賽,隻要脅迫選手玩假的,賭狗一般都會讓人家輸,因為贏比較難控製,但輸,隻要演得逼真即可。
他剛剛讓人衝上來,事實上也不是真想掛我,估計隻是想讓我的手腳出現一點諸如殘廢等小問題,到時上擂就可以確保打輸。
我仰頭笑了。
彭鵬滿臉不屑,又拿下眼鏡,繼續用布擦著。
“好笑?”
“當然!”
“如果你覺得我不敢做這事,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彭鵬是什麼人,手上沾了多少血,不要嚇尿就好。”
“我當然信彭少敢做嘍!不過,我是在笑你鼠目寸光啊!”
彭鵬聞言,停止了擦眼鏡的動作,將眼鏡給戴在鼻梁,歪著嘴,目光狠戾。
“哦?”
我掏出了自己的煙,點燃抽了兩口。
“你何必買輸?買我贏,我晉級,你贏錢,豈不是大家都開心?”
彭鵬手猛地一拍桌子。
“買你個鬼贏啊!你真覺得自己好巴閉麼?!要是輸了,老子吃風拉屁去?!少特麼廢話,讓你怎麼做就乖乖做!”
對付這種輸紅了眼的賭鬼,都沒必要彎彎繞繞,我彈了彈手中煙灰。
“彭老板,如果你想賺錢扳本,就壓我贏,我後麵還有幾場比賽的,足夠你賺得盆滿缽滿。如果你不信,硬要買我輸,我辦不到。你想對我家屬做什麼事,儘管去做好了。但除非你把我同時給廢了,否則你不僅一分錢得不到,我還會讓你的弘新拳館徹底倒灶!”
彭鵬瞳孔猛縮。
“撲街,你威脅我啊?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讓你們集體下去找閻王爺打麻將?!”
“來嘍!大膽講出那句驚天動地的話,我真的好想聽!”
這貨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目暴凸,腮幫子緊咬,氣得肺都要炸了。
賭鬼而已,現在他腦子全都是錢,廢我一個拳手,沒任何意義。
囂張跋扈,無非就是威脅我,讓我聽話輸拳。
我丟了一支煙給他。
“你肯定暗中看過八強的資料,應該知道八強中有三位是我們風兮會館的人吧?”
“又怎樣?!”
“南粵傳武大會四五十家拳館的好手參會,一家拳館的三位武師齊齊進入八強,你不覺得奇怪?”
“”
見他臉色開始猶疑,我冷哼了一聲。
“誰都覺得這次大賽是大水喉,想來搶一杯湯喝。你想賺錢,莊家不想賺錢嗎?你這種綁拳手逼人打假拳的手段,幾十年前人家就不玩了,白癡!”
彭鵬臉上肌肉直抽搐,咬牙切齒地問:“你特麼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