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後世一直都說花國的農民是世界上最好的農民,沒有之一。”
完全理解了這種情緒之後,陳國泰心裡很是感慨。
“......我給地主扛活,半夜三更就要起床,一直乾到滿天星星才能收工。就這還連自己都無法養活。我的兩個女兒活活被餓死......”
“......地主根本不把我們當人。可憐我才13歲小女兒被地主搶去淩辱致死......”
隨著一個個中老年社員不斷上台揭露舊社會的黑暗,陳國泰聽得越來越揪心。
難怪花黨最終打敗了那樣強大的果黨,建立起了全新正權,確實是因為花黨真的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得到了最為廣泛的支持。
台子上的地主富農也一直都在瑟瑟發抖。
手上有人民血債的地主和富農已經在土改時候被鎮壓。現在台上的兩個地主和四個富農基本沒有怎麼魚肉村民,所以能留存在現在,被生產隊時刻用作反麵教材。
與地主和富農相比,劉明輝因為是外來者,與社員們沒有任何矛盾,加之這場大會的主題又不是批判他這類人,也就沒有人專門針對他進行控訴。
他之所以要被推上台陪綁,是他的身份決定了任何主題的批鬥會他都必須出場,以不斷‘淨化’靈魂。
六點半,大隊長準時宣布‘本次憶苦思甜大會勝利結束’。
社員們一聲歡呼,紛紛湧向食堂。
許是今天發了票據,生產隊也多買了一些食用油,紮紮實實地用油炒了白菜蘿卜作為下飯菜,並且還備了豆腐湯。
社員們很快就各自端著一大海碗香噴噴的純白米飯,拿著純玉米窩頭和一張白麵饃饃,就著有油水的白菜蘿卜,貪婪地吃了起來。
平時吃飯,地主富農們可以在社員打完飯之後立即接著打。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們必須在社員們全部吃完之後才能端碗,以此來加強對他們的改造,讓他們永遠都要‘夾起尾巴’。
“好吃,真好吃。六哥,你怎麼隻吃飯不吃菜?菜裡這麼多油。”
正在狼吞虎咽的七弟忽然發現身邊的大哥一直都不夾菜,隻偶爾從豆腐湯裡撈兩片豆腐,就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看他那架勢,似乎馬上就要幫陳國泰夾菜一般。
“哦,今天胃口有點不好,不太想沾油膩。”
陳國泰微微一嚇,連忙把飯碗端遠了一點,並同時解釋說道。
開玩笑,今天炒菜用的幾乎全是棉籽油。
要是陳國泰沒有金手指,這玩意兒再是不適合食用,為了增加身體熱量,再塞心都得吃。
可是在有金手指的情況下,陳國泰為什麼要為難自己?
不但他不會吃棉籽油,自家開火之後家裡也永遠不會吃棉籽油。
現在看到七弟七妹和八妹把棉籽油炒的菜視作美味而不斷夾取,他隻能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就這麼點不會損害他們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