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鐵軍撓了撓頭，很是不解地對朱懷義說道。
“其中道理，等你真正長大了才會明白。”朱懷義搖頭說道。
陳國泰不由得咧了咧嘴。
這有什麼不能明白的？不就是官僚主義作祟而已。
“爸，咱明明能幫到老六，而且這對國家和集體也都是好事，它怎麼忽然就不行了？”
朱鐵軍聽得半懂不懂，一下子有點急眼。
這事要是辦不成，他會很沒麵子的。
“瞧你這毛毛糙糙的樣子，能辦成什麼大事？我不過就是順口提說，這事有辦不成的可能而已。”
朱懷義看了自家的蠢兒子一眼，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這，這，說好的是你，說不行的也是你。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朱鐵軍被他爸模棱兩可的話語徹底搞迷糊了。
“小軍，你爸的意思是說，這事如果有我去向上麵提說，就有可能成，也有可能不會成。但換另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人去提，就基本能成。這其中蘊含的道理，你可得好好體會。”
閆麗微笑著教育朱鐵軍道。
“還是搞不懂。爸，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媽說的有足夠分量的人，是不是說你？”
朱鐵軍眼巴巴地看著朱懷義說道。
“真是一個榆木腦袋。也罷，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就把話給你說透一點。這世上，下位者提出的建議再好，上位者如果不采納，那也是白搭。這叫‘人微言輕’。說白了就是你媽提建議不一定能成。但如果這其中有我的意思，或者是我釋放出一點信息，事情的成功率就大大提升。”
朱懷義稍稍有點耐心地說道。
“聽起來好複雜的樣子。”
朱鐵軍撇了撇嘴，憨憨地搖頭說道。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看人家國泰，應該是聽了開頭就已經明白啊呀不對，這事怕不是你兩個小子早就已經合計好了，專門來算計你媽和老子的吧？”
朱懷義說著說著就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即緊盯著朱鐵軍和陳國泰，滿臉都是不善。
“不是”
朱鐵軍的神情頓時就慌亂起來。
“伯父還請聽我解釋。我和鐵軍哥真不是要算計你們兩位長輩。這事的真相是，鐵軍哥在知道農機廠缺鉛的情況之後，順口告訴我說軍工廠裡有一批鉛在閒置著。我就想著來拜會一下你們，順便多了解一些情況，看有沒有機會把那批閒置鉛轉為民用。我事先確實存了找你和伯母幫忙的心思，但真的沒有想要算計”
陳國泰連忙站起身子，誠惶誠恐地認真解釋。
隨著陳國泰的述說，朱懷義臉上的不悅之色慢慢減弱。
他能聽得出來陳國泰說的都是真心話。
兩個小子特意提起電動自行車，本意確實是隻想把話題引到那批鉛塊上麵去。但他們卻絕對不會想到閆麗會自告奮勇地跳出來。
這隻能說一切都碰巧了。
“還算你老實。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這個忙我可以幫。三天之後，讓小軍告訴你消息。”
朱懷義就點點頭，神情淡淡地說道。
“謝謝伯父理解！謝謝伯父幫忙！”陳國泰立即喜上眉梢。
儘管朱懷義沒有把話說死，但他既然答應了出麵，這事就不可能不成。
陳國泰所構思的自己煉鉛的大計由此也就有了無比堅實的物質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