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滅三黃縣附近與起義軍作對的抵抗力量之後,李長安沒有任何鬆懈,反倒加緊了手中動作。
畢竟於他而言,占據一片土地隻是施展抱負的第一步罷了,真正的千裡之行才剛剛始於足下。
妖清朝廷目前雖然腐朽,但卻也還沒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李長安想造反成功,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每一個可供發展的窗口期,李長安都必須牢牢抓住!
清點完收獲的糧草和財富之後,李長安力排眾議,開始給三黃縣周圍的百姓分田分糧。
隻要是三黃縣的百姓,願意耕種土地,都能按照人均分到田產和糧食。
田產名義上還是起義軍的,但起義軍每年隻收取一成糧食作為賦稅,在習慣了地主豪紳們動不動三成五成,乃至八成的稅收而言,簡直和白送沒什麼區彆。
洪災、瘟疫、饑荒……
這似乎是多災多難的一年。
可對生活在三黃縣附近的百姓們而言,其實都是他們每隔十年八年就需要麵對一次的劫難而已。
甚至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經曆了,神經早已麻木。
“吳中之民,有地者什一,為人佃作者什九,歲僅秋禾一熟,一畝之收不能至三石,少者不過一石有餘。
而私租重者至一石二、三鬥,少者亦七、八鬥。
佃人竭一歲之力,糞壅工作,一畝之費可一緡,而收之所得不過數鬥,至有今日完租而明日乞貸者。”
這才是底層百姓們最真實的生活狀況。
現如今,最讓百姓們驚愕異常的是,天災**過後,他們沒得到官府的接濟,反倒得到了一夥‘反賊’的慷慨贈與。
難不成是老天終於開眼,體恤起他們這幫泥腿子了?
直到分糧分土的那天,百姓們都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姿態。
總覺得眼前一切都顯得不是很真實,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處在饑渴交加邊緣時幻想中的那個美夢裡。
直到糧食填飽了肚子。
直到土地種上了新的糧食。
百姓們才真切感受到了現實的甘甜滋味。
與此同時,李長安的位置在三黃縣周邊的百姓心中瞬間拔高到了一定程度。
再生父母不外於是!
宛若潮水般的感謝鋪天蓋地襲來。
因為得知李長安乃是道長的半個弟子,李長安在百姓當中多了個‘太平道君’的稱號。
甚至有不少百姓將李長安的塑像擺進了祠堂之中,每日享受香火祭拜。
同年,起義軍開始征兵。
然而隻是對外放出了一個消息而已,還沒有正式開始,聽到消息的百姓們幾乎是連夜便趕了過來,排著隊想要加入義軍。
看著征兵處自發排著長隊的百姓,彆說起義軍的士卒們了,就連王素和呂常寧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年頭,百姓見官府都如避蛇蠍,更彆說見到比土匪強盜好不了多少的起義軍了。
一般情況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深怕與之扯上關係。
像今天這種‘自發排隊加入起義軍’的行為,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寧願相信是李長安請了托,也打死都不願意相信。
看著外麵寂靜無聲排著隊的百姓,王素臉上表情有些潮紅,忍不住開口道:“善,善,大善,長安真乃成大事之輩!”
因為版本還是有些太過超前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