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宗六脈大比,如期而至。
鐺!
鐺!
鐺!
一連三道古老鐘聲,在宗門悠揚回蕩,敲醒了弟子們沉寂的心靈。
三十六峰,所有報名參加了六脈大比的弟子們,全都目光火熱,摩拳擦掌,希望能在這次六脈大比中爭得一個滿意的名次。
雖說第一名已然無望,再爭也不可能爭得過紫雲峰,但第二名也挺香的,畢竟‘紫雲峰下我無敵’這個名頭,聽起來還是很唬人的!
他們乘坐各峰的靈舟,朝著演武場迅速趕去。
其中自然包括了天雷峰的李滄玄。
此時此刻,他依舊將自己表現得跟個重傷垂危,壽命無多的短命鬼,整個人瑟瑟縮在靈舟的角落,因為得罪了師兄,所以無人問津。
“不是,燕師兄為什麼要答應讓這病癆鬼,參加此次的六脈大比啊?讓他上台,萬一還沒開打,就橫死在了演武場上,豈不是把我天雷峰的臉麵給丟儘了?”
“師弟,我要糾正你的想法,首先,自打那個該死的雷萬鈞被許峰主發現他魔道奸細的身份後,我天雷峰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基本上是沒什麼臉麵,其他峰,哪怕是排名墊底的峰中弟子,都不想與我們有過多的交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臉麵可言,其次,師兄希望這李滄玄死在演武場上,那樣的話,也省得師兄自己動手,而且也不會有任何魔道奸細的嫌疑,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原來燕師兄是這個打算啊,我剛才多嘴了,不過話說回來,師兄,你覺得,這次六脈大比,我們天雷峰能獲得怎樣的名次,是否還能保住六脈的崇高地位嗎?”
“師弟,大白天就彆做夢了,我們天雷峰連個正經峰主都沒有,現在的那個代理峰主,修為方才化神前期,在三十六峰中都是墊底的存在,怎麼可能保得住六脈之一的名頭,實話告訴你吧,等到過一段時間,風頭一過,師兄們就會另尋門路,通過家族關係,拜入其他峰,我甚至還打聽到了,有位師兄的長輩跟紫雲峰那位許峰主有些關係,等過幾日,那位師兄便能去紫雲峰當靈農……”
“真的假的啊,去紫雲峰當靈農?那位師兄豈不是馬上就要發達了!”
“噓,小聲點,這也是我道聽途說,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呢!”
天雷峰的弟子們,聚集在一堆,小聲議論著。
他們對天雷峰的前景都不太看好,稍有背景的弟子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待在角落裡的李滄玄,就跟被天地遺棄了一般,孤零零的,周遭一個人都沒有,他低著頭,眼裡閃爍過一縷仇恨,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我所計劃的那樣,有條不紊的進行!”
“隻待我奪得六脈大比的第一名,被太上長老收為關門弟子!”
“那往昔所受的屈辱,都能一並奉還!”
“……”
“燕師兄,你能想到我這麼一個將死之人,在你的眼皮底下,不僅恢複了傷勢,甚至還有了結丹境四重的修為嗎?”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是你教會了我忍辱負重,這個大恩,我會百倍償還於你的!”
李滄玄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神色很是堅毅。
……
與此同時。
演武場。
一道道流光自天邊滑落。
“是各峰峰主來了!”
有不少早早前來,準備看熱鬨的弟子望著天上的那些流光,驚呼道。
“何止峰主啊,周遭大大小小的勢力,基本上都派了使者前來參加咱們青冥宗的六脈大比,你看,那個背後背著金闊巨劍的就是銀劍盟的大長老!”
“那位騎著蛟馬的則是禦獸門的刑罰長老!”
“還有……”
“今年咱們青冥宗的六脈大比怎麼這麼熱鬨啊,北府各宗各派都安排人過來觀禮了,往年可沒有這麼大的陣仗!”
“你蠢啊,當然是因為我們青冥宗有許峰主啊,以往說我們青冥宗是北府第一宗,還有很多勢力不同意,可現在,他們全都偃旗息鼓了,老實得跟什麼似的!”
“是啊,都是因為許峰主……”
一群弟子正感歎著,忽然,山門外有龐大靈舟駛來,引得虛空蕩起一陣陣的漣漪,亦有駕馭著蛟馬這種恐怖妖獸的輦車,自天邊轟隆隆劃過,不過,無論是靈舟還是輦車,都沒有直接闖進宗門來,而是停留在山門外。
接二連三的年輕身影從中走下來。
他們衣著富貴,氣質不凡,渾身都沐浴著神輝,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在長老的接引下,朝著演武場走來。
“這些人莫非是來自於仙族?”
“我去!我們青冥宗出息了,一年一度的六脈大比,竟然都會有仙族傳人屈尊前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