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受了極為猛烈的炮火,接著又不得不麵對加洛林的步兵衝鋒。
在前線反複拉扯了近兩周,作戰兵力損失了近一半,裝甲營更是傷亡慘重,坦克數量從原來的二十七輛,打到隻剩六輛,裝甲兵更是減員四分之三。
可以說,這個營基本屬於報廢狀態。
“希望可以多補充一些二型坦克吧,一型坦克已經無法滿足前線的作戰需要了。”
李輝歎息一聲,作為裝甲兵指揮官,他很清楚,薩克森軍隊使用的一型坦克,甚至都算不上是“坦克”。
一型坦克隻能乘坐兩人,分彆是駕駛員和機槍手。
偶爾會有一些乘坐三人的改款,這類大多被當做前線指揮車。
正麵裝甲區區二十毫米,側麵更是隻有十五毫米,最薄弱的頂部,竟然僅有八毫米。
雖然能夠抵擋步槍彈,但是無法防禦炮彈,哪怕是小口徑迫擊炮,在直接命中的情況下,也能瞬間擊穿那紙糊一樣的裝甲。
甚至高爆手榴彈和重機槍,都能對其造成傷害。
“二型坦克很少,你知道的,我們大規模裝備一型坦克,是因為後方那些老爺,覺得二型坦克太貴了,比我們的命要貴得多。”
基米希中校說完話,還吐了一口唾沫,他隻是基層軍官,決定不了很多事情,就比如明知道部下們駕駛一型坦克去掩護步兵衝鋒,無異於在送死,但他卻無能為力。
“如果這樣的話,不如我們自己想想辦法吧。”
作為軍校生,李輝自然對很多戰爭的進程了若指掌,不僅僅是戰略方麵,也包括武器的演變。
都說戰爭是技術發展最好的催化劑,李輝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在後方沒有采取措施前,作為前線官兵,他們會絞儘腦汁,去增加自己的生存率。
所以不少“土辦法”應運而生。
“有什麼想法,不妨說一說。”
基米希中校喝了一口咖啡,他知道自己老了,腦子轉得沒有年輕人快。
“我們可以自己增加裝甲厚度,主要保護駕駛室。”
李輝歎了一口氣,隨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一型坦克配備的發動機功率不強,如果裝甲太厚,那麼速度和靈活性,就會大打折扣。
於是少尉先生和中校先生,就如何自行改裝坦克展開了討論,他們說的東西太專業,至少在另外三個人聽來,腦子裡根本就是一團漿糊。
完全聽不懂啊。
這場討論持續到夜幕降臨,在與基米希中校共進晚餐後,他們被安排在一棟獨立的木屋裡休息。
然而夜晚並不平靜,前線傳來的隆隆炮聲讓他們難以安眠,特彆是李輝,心中總是充滿忐忑。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李輝隨口說了句“進來”,隻見房門被推開,艾琳達穿著睡衣,抱著枕頭,臉色緋紅地站在外麵。
“格雷先生,我,我,我睡不著……”
艾琳達羞澀地說著,把頭微微低下,埋進了枕頭裡。
“進來吧,外麵涼。”
李輝歎息一聲,他微微在床上挪了挪,讓開一些地方,留給這個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艾琳達沒有做聲,而是抱著枕頭,熟練地躺在李輝身邊,而這位紳士則是拿起被子,給她蓋好,避免這個可憐的姑娘著涼。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事實上在野戰醫院,每當艾琳達心緒不寧時,他們就會一起“睡覺”。
似乎這樣,可以安撫她的內心。
明明美色當前,但李輝什麼都沒做,兩個人有約定,在沒有上帝作為見證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做出不潔之事。
說白了,就是抵製婚前行為。
“真是個傻姑娘。”
看著艾琳達沉沉地睡去,李輝輕輕在她額頭一吻,隨後望向窗外,那被火光映紅的天空,微微出神。
那便是自己即將要踏上的土地,而且這一次,還要帶上他在這個世界,僅存的幾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