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塔儘力了,但是他卻連陛下的麵都沒見到。
似乎那位意大利的統治者,已經放棄他了,軍方不支持首相,這使得法克塔的內閣,已經搖搖欲墜,現在國王也不搭理他,那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於是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到議會上,經過與議長的緊急磋商,議會決定舉行一次大會,專門討論黑衫軍的問題。
“讓他們向我宣戰,讓議會表現出對我的敵意。”
這是墨索裡尼得知消息後,發給韋基的電報內容,這位黑衫軍中唯一的國會議員得到授意,去辦一件違反常識的事情。
韋基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墨索裡尼的意圖,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向羅馬開火的理由。
於是他立刻聯係一些“友人”,讓他們在會議開始前,就煽風點火,提出針對黑衫軍的強硬議案。
事情的發展,也正如他所料,議會本就對墨索裡尼在北方地區的胡作非為不滿,現在又搞出這麼大動靜,自然是一片聲討之聲。
韋基坐在席位上,看著這些政客滿嘴唾沫地亂噴,他不動聲色,即便麵對其他議員的指責,也是沉默不語。
仿佛一個旁觀者。
於是在一片亂哄哄當中,針對黑衫軍和墨索裡尼的議案獲得通過,他們將以國家議會的名義,強製要求墨索裡尼解散黑衫軍,且不得再乾預地方政務,影響當地治安。
這是韋基想要的結果,也是墨索裡尼想要的。
這個國家仿佛是滾燙的油鍋,而現在,又被倒入一盆冷水。
當墨索裡尼收到議會的決議時,興奮地大叫起來。
隨後叫來秘書,讓其通知所有黑衫軍的指揮者,法克塔和議會已經展露出敵意,他們的戰鬥時刻,即將到來。
與此同時,墨索裡尼又要求在後天進行一次演講,地點就在米蘭大廣場。
他命令所有身在米蘭的黑衫軍成員必須全部向那裡集合,同時讓各地的黑衫軍領導者也全部到位。
包括《意大利民報》在內,所有身在米蘭的國內外記者,都必須聯係上,這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演講,將是他登上這個國家權力巔峰的關鍵時刻。
秘書的效率很高,在得到吩咐後,很快便把事情安排下去,於是一夜之間,墨索裡尼將要舉行公開演講的海報就貼滿了米蘭的街頭巷尾,成了最熱門的事件。
與此同時,各地的黑衫軍成員,也在向著米蘭聚攏,等到演講的那一天,米蘭大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其中一半是黑衫軍成員。
墨索裡尼對這樣的大場麵很滿意,他緩緩走上講台,先是試了試麥克風,在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後,他開始了今天的演說。
“我一向認為,自己是古羅馬的遺民,和你們一樣,是那個光輝文明的繼任者。
所以我對國王陛下抱有最高的敬意,因為我相信,他也想恢複那個時代的榮光,恢複我們這個民族,對整個歐羅巴的統治地位。”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就在我們拚儘全力,去實現這個理想時,他們卻在背後捅刀子,想要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繼續沉淪。”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們沒有榮譽感麼?
是的,不要懷疑,他們就是這樣,沒有榮譽感,隻想吸食我們的成果,通過各種手段,比如操縱股價,控製物價,來從我們的口袋裡打劫金錢。”
“而我的出現,黑衫軍的建立,讓他們感到了威脅。
因為我已經看透了他們的小把戲,知道他們是如何愚弄陛下,如何去強取豪奪,如何去把這個國家推入深淵的。”
“看看,這就是他們發給我的電文,他們害怕我告訴你們,他們是如何吸血的,他們害怕我的黑衫軍,會把他們趕出彆墅,揭露那一樁樁肮臟的醜事。”
“所以他們要求我解散黑衫軍,要求我去海外流亡,如果我照做了,他們將會對我施以那麼一點點憐憫。
隻要除去我,他們就可以繼續吸你們的血,繼續欺淩你們的父母,蹂躪你們的子女,讓你們一輩子,都成為牛馬,供其驅使,肆意打罵。”
“也許這樣做了,我會得到解脫,但是我的良知不允許我這樣。
所以我決定,帶領你們,去討伐這些吸血鬼,去解放所有被奴役的意大利人,把他們趕下台,讓他們把吸食的血汗吐出來。”
“現在,請你們告訴我,你們是願意繼續當牛做馬,成為彆人腳下卑微的奴隸。
還是願意跟著我,去把他們趕下台,成立一個全新的,人人平等的意大利。
來吧,告訴我,你們會做怎樣的選擇。”
墨索裡尼大喊著,他的話音落下,頓時整座廣場,都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呐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