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條件,不要得寸進尺!”張奎鐵著臉罵道。油麵小生張開嘴縫,發出聲音:“除此之外,白蓮啼子也一並拿來好了。“昊罕站了出來,沒說話,但方圓百丈內下起了瓢潑大雨,片刻就將眾人的衣裳打濕。那小生油光閃爍的臉上,刮下來層層的油脂,卻總是刮不完似得,而他身旁的胖漢,好奇地朝天張大了嘴,舌頭攪來攪去,嘗著的味道有些鹹。昊罕平靜說道:“將人交出來,否則讓你們人頭落地。“妖所站的區域,雨珠落在地麵又彈了起來,像無數的彈珠一般劈啪作響。小生表情未變,嘴縫中傳出:”威脅?“那胖漢麵色不悅,一隻手竟然伸進了喉嚨裡,朝著天,一下下往外提,整個嘴巴都變了形,三四息時間,沾滿黏液的手從嘴裡提出個蠕動的幾尺高的肉,柱,伸直了胳膊,用力將其扒裂,顯出布滿獠牙肉,粒的內壁,一瞬間,空中所有的雨珠瘋狂的聚集進去,流進了胖漢的肚中。天放晴了,連人們衣服上的水份都被吸乾,見沒了雨,胖漢胡亂將肉片按進了嘴中,吞了下去。李自問抬了抬手,示意昊罕停住,然後說道:“放人,拿物!”油麵小生表情沒有變化,也未出聲,身後禿頂的家夥不經意間鬆開了手。霎那間,木子雲與李自問同時出現在禿頂家夥身邊,在他們出手的同時,兩人的背上出現一黑一白兩道白紋,陰陽鬼先撲向了木子雲,半途朝向李自問憑空一抓,令人沒想到的是,先受傷的卻是李自問。李自問背上出現了血痕,還冒著黑氣,木子雲與陰陽鬼打了三四拳,發現陰陽鬼沒有進攻,更像是衝來讓木子雲打,害怕有詐,木子雲收了拳,抓住爹娘向後麵大跳。這麼容易?木子雲與李自問帶著木樁、鳳蓮兒落到青山峰那邊。落地後並沒有覺得輕鬆,反而生出股不安。僅僅是陰陽鬼動了幾下,而且很隨意,這些妖怪莫非有陰謀?兩幫人陷入了沉寂,一言不發,足足靜了一盞茶的功夫。窸窣窸窣,林子裡陸續飛出幾群鳥,嘈雜聲惹得人心亂。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從山穀間衝了出來,全都黑衣蒙麵,為首的一個帶著鐵麵具,揮動著一杆狼牙棒。凶悍而整齊的隊伍,飛揚跋扈,攻擊的目光正是那群妖。這時,胖漢又動了,還是同樣的動作,不過這次的肉柱有半丈多高,而且從肚子裡抽了出來,一邊杵地,胖漢跳起來壓住柱頭,整個肉柱被壓縮後,開始腫脹,腫脹的模樣就像一個肥到不能再肥的人,從腳到頭全是褶皺,終於支撐不住,爆裂開來。從肉,團裡湧出幾十隻三尺長的蠕蟲,全身黏液,每個蟲子又生出一條人胳膊,伸進嘴裡,再拔出肉,柱,碾壓後,更多的蠕蟲就出現了,百複百千複千,幾句話的功夫,整個青山峰腳都被這群惡心的蟲子蓋滿。李自問率領弟子退到了山腰處,而那群蒙麵人則闖入了蟲群中。那蟲子太厲害,任你踩任你打,踩碎了化出一片小蟲,打扁了眨眼就能回複,可要是讓它沾上了身子,立刻就能吃下你一層皮。用火行嗎?幾個家夥慌忙間丟出了火符子,撩起一片火河,可蟲子死了嗎?沒有,反而像打了雞血,不僅要吃你的皮還要吞你的血。百人的隊伍,在青山峰的注視下,化成了一堆白骨,恐怖的是,在蒙麵人死後,蟲子們找到了新的目標,紛紛向青山峰襲來。進山的階道上,刷著層層的瀑流,在昊罕的每次衝刷後,總會有更猛烈的攻勢來到。李自問不安道:“我說他們怎麼不作為,即便我們搶回了人,對麵也無所畏懼啊。““住手!“木子雲舉著帕子喊道:”停住,不然我燒了它。“油麵小生的嘴唇開了個縫,難得的是,縫隙越來越大,不像是張開嘴,而像是把嘴裂開扒開。靜靜地從他嘴裡漏出了股氣。不妙的事發生了,爬山的蟲群之中,突然出現了之前死掉的黑衣人群,他們個個神光煥發,皮膚上沒有任何痕跡,絕不是傀儡或者死屍,而是活生生的模樣,有表情,有思想,隻是攻擊的對象換成了青山峰。李自問右手向前一點,打出道武氣,正中一蒙麵人的胳膊,那人竟然真像受傷一般,疼得捂住了傷口,而後咬著牙接著往山上走。“奇了怪了!真複活了?“昊罕疑道。”鄭樵,用法術!“李自問說道。鄭樵說了句行,跟幾位長老站在一起,紫歸長老用禦符術化出符陣將整群蟲子和蒙麵人擋在遠處,齊德大長老,開弓就是魔邪鎮妖,一箭出去穿死了十幾個黑衣人。婉敏與師傅同時用刀火陣,但剛用就停手了,因為火焰的確能讓蟲子變得亢奮,增強它們的戰鬥力。這樣一來,馮靜就插不上手了。鄭樵的法術有些特殊,對於運術階來說,他已經不能輕易展開術,隻能用些運術之前算上等的法術,用的最好的是獄音,幾十個鬼骷髏甩著刀就殺了過去。“有用!“鄭樵忽然發現,蟲群對鬼骷髏沒有殺傷力,獄音並不是真的將妖鬼召出,而是用聲音配合敵方的感知,造出實物,如果距離足夠遠,聽不到獄音,那麼就會看到陷入獄音的人在胡亂地砍著空氣,時不時身上還會出現裂痕,這是因為他們身體的感知已經被獄音影響。雖然實際沒有東西砍到你,但你的皮膚已經認為被砍到了,所以會自主的出現裂痕。而且獄音並不是隻有耳朵能聽到,它影響的是全身感知。顯然,這些蟲子對獄音產生了回應,而它們的攻擊方式隻有撕咬,鬼骷髏本來就是虛無的東西,就算有實體,也無血肉,那些蟲子不約而同的避開了鬼骷髏,隻有那些死而複生的黑衣人,張牙舞爪的與空氣廝殺。鄭樵立刻召集會獄音的長老,弟子,化出幾百隻骷髏妖鬼,組成麵牆往山下一步步推去,那些蟲子失去了攻擊的手段,紛紛被逼下了山階,而那成百的黑衣人也被再次的砍死。“獄音啊“木子雲幽幽語道:”這些怎能算獄音。“他不由想到了那片地獄,一年前鐘框折磨他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地獄之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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