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醒了後,覓子信是第一個趕過來看我的。正巧歹炁這時候不在。
顧愁眠和陳月落也跟著一起來了。
“小師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顧愁眠還給我把了把脈,“脈象平和!沒有大礙!”
覓子信很是高興。明明我才是應該高興的人,一個個的怎麼都比我還高興……
我看了看他們,怎麼仇山不在?
“大師兄呢?”
我問完就是一陣沉默。
“八成又迷路了吧……”隨後陳月落拿食指抓了抓臉。
“大師兄現在沒人陪在他身邊,以前路癡的毛病又還在……所以……”
“仇山這孩子都在仙藥宗待了多少年了……還……”
顧愁眠和覓子信這一唱一和的,仇山路癡這件事你們很難以啟齒嗎?
“不是有二師兄陪他嗎?怎麼還會迷路,話說回來二師兄怎麼也不見他來啊?”
問完之後,我感覺我今天就不適合問問題。問完就尷尬,場麵冷的不行。
“二師兄他……”顧愁眠看了一眼陳月落。
覓子信剛要開口告訴我,歹炁轉眼回來了。
“探視完了嗎?你們可以離開了……”歹炁懷裡抱著一隻金色的……豬?在門口倚著門框,他看著覓子信等人,明明覓子信是師兄但歹炁卻絲毫不客氣,沒一點兒尊重的意思。
覓子信看了一眼歹炁笑了笑,“師弟回來的可真早……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這三個人就離開了。
要是平常我肯定吐槽他們又把我扔下,如今……
我的視線卻被歹炁懷裡的金豬鎖得緊緊的。
這頭豬膀大腰肥,我都多少日子沒吃過豬肉了!要是賣了他我不就發了!!!等等……我現在已經很有錢了……還是吃了它吧!
歹炁見我不跟他打招呼一直盯著他懷中的肥胖生物,一時玩笑臉又掛了起來。
“師侄見到我來口水都流出來了?怕不是對師叔我有什麼想法~?”
……懶得理他,不過……
“七師叔懷裡這頭金豬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可是昏迷了半個月的人……沒餓死就不錯了,眼前還有這麼個美食晃來晃去……能不讓人心動嗎?
“……”歹炁沒有言語,倒是他懷裡的金豬有些按耐不住。
“不是金豬!是麒麟!”這頭金黃色的小胖子正過臉來衝我反駁。
“豬!”我都沒有思考脫口而出,“就是豬!”
喵的!還麒麟呢,正過臉來更像頭豬。
不說麒麟龍首嗎?我看著就是一豬頭!!!
因此我同這隻豬(神獸麒麟)正式結下了梁子。
歹炁和我講我能醒過來還多虧了這隻豬(神獸麒麟)的幫助。
因為這隻豬(神獸麒麟)提供了解開封印的主要物品——麒麟的金鱗片。
說起鱗片……
抱歉,我沒在這頭豬身上看見任何一塊長鱗片的地方!它就是一頭豬!
“七師叔……你怕不是把師侄我當小孩子耍?這分明是頭豬!”
“麒麟!”那頭豬又反駁我的話。
“豬!”我又嗆豬。
回過味來我怎麼和一頭豬杠上了?
因為有徠阿那個先例,動物會說話我也完全不驚訝了。
一想到動物我才想起那死長蟲來,抻開衣領看了看懷裡……那條死長蟲不在……
歹炁注意到我的異常,他似乎明白我在找什麼連忙從懷中拿出一顆錦華(歹炁家的烏龜神獸)的卵遞給了我。
這顆卵同雞蛋大小,紫色晶瑩剔透,裡麵蜷曲這一條小蛇。
怎麼變這麼小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向歹炁,現如今也隻有他知道的多了。
“那天那把劍不止刺穿了你也一起刺穿了它。大概他是靈獸的關係,受到濁劍攻擊傷口無法愈合。我隻能把他封進錦華的卵裡療傷……”
聽歹炁這麼說,我又仔細看了看那顆卵,小叉好安靜……一點都不暴躁的在卵中養傷……是我太過著急了,當時沒顧及上你……害了你了……
我本來都有點傷感了,那頭煞風景的豬這時猛的從歹炁的懷抱中逃脫,衝向我的手,一口吞掉封印小叉的卵。十分靈巧的跑走了。
多麼靈巧的胖子!
不對!還我小叉!!
我下意識要去追,奈何腳還有些麻木,一下子摔倒在了床下。
“師叔……你怎麼沒接住我啊……”這時候歹炁難道不應該扶著我?
歹炁笑了笑,“看到其深這麼健康有些高興過了頭……沒注意。”
神特喵沒注意,你特喵就是故意!!!
我衝歹炁瞪了一眼,又注意上了他眼角下的邪紅,心中又開始了那種悸動,但是我對他這種感覺隻是因為魔珠的關係是嗎……
但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師叔!麻煩你幫我把小叉搶回來!”
“你放心交給我……”
說完歹炁扶我起來坐會床上就跑出去了。
等抓回那頭豬我一定用來煲湯!
我緩緩動了動腿腳,剛剛的麻木也輕多了。
我扶著身邊的東西慢慢站起來,行動上還是有些僵硬。
我心裡清楚,魔君的意識已經在我體內蘇醒了……他會不會以後占據我的意識?雖然是說了我不會死,那也是這具身體啊……
這種事我想應該和靈境道談一談,但我又轉念一想,靈境道知道歹炁是一半的魔珠轉世,總是處處限製他的一些自由。他要是知道了我就是另一半……唉……煩死了。
我慢慢的扶牆走出了我的房間,嗯……我得去趟茅房……有點憋……
就在通往茅房的路上,我見到了迷著路的仇山大師兄。
“大師兄?”
我出聲叫住仇山,他背對著我,手上還幫著繃帶。
他轉過頭看向我,並朝我走來。
我本來以為他就會嗯一句。
可誰知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劍來又指向了我的脖頸。
為什麼說又?因為這種架勢一次兩次還嚇人,就上次千秋榕那次……
雖然仇山出劍出其不意,我確實嚇了一跳,但我卻在仇山身上察覺不出殺氣。又或許是我根本察覺不出來?
我沒有詢問仇山為什麼拿劍指著我脖子。
仇山冷冷的看著我也沒有說話。
我們僵持了片刻,仇山從容的收起劍,衝我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隨後我也第一次聽到仇山說出完整的話。
“魔使仇山恭迎魔君…拓我江山,安我國土!魔君在上,天下從囊!…”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仇山,那次手上流出的黑血不是問千藥搞得鬼?
仇山大師兄本來就是魔人?!
“……”我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問他臥底的目的?也不知怎麼開口,可他為何偏偏這時候表露身份?他難道不怕認錯人?
【因為我——】
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種霸道的聲音。
誰在我腦子裡說話?難道是那魔君?
【正是……我想我蘇醒的消息所有魔人都應該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