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一看是蔣清……我都好久沒見他了,我的視線跟著蔣清移動…他似乎又憔悴了些…
我心裡雖然有些對他傷我腿的怨氣,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如今他真實關於段溪無的記憶已經回來了……
“二師兄……”我叫了一聲,蔣清剛剛追趕豬的時候沒有顧及旁人,隻是一股腦兒的追趕。
他一聽我叫他,便駐足回頭看向我。
蔣清張口要對我說什麼,剛剛出一點聲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又咽進了肚子裡。
蔣清皺著眉,眼神流離,緊握著拳,他身上沾還有著仙草園裡的泥土。
“對不起……”
蔣清將他想說的話就合成了這三個字……說完他微微鞠躬快步離開了。
我站起來注視著他離去追那頭豬。
顧愁眠又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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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有些輾轉難眠……腦子裡卻都是白天裡的那一次人工呼吸……不行……要不起來刷個牙?
反正睡不著,我想應該還能見到那迷人的夜景。
實則不然,彆說星星的,月亮都沒有。
後來我才知道隻有透過淩藥閣的窗戶才能看到滿天繁星。
那必然是為了覓子信準備了,因為他也是東隅國三大家族的覓家子孫,掌觀天象。也是覓子信觀測之術為什麼最厲害的原因。
走著走著不由得我又來到淩藥閣後麵的石桌那裡。
巧了,歹炁也在。不過他這次沒有喝茶喝的卻是清酒。
“哈哈,我就知道其深師侄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歹炁舉著酒杯對著我笑,“來喝一杯吧!”
我也隻好上前圍著石桌坐下。
雖然今天沒有月亮,但是因為境淩山的結界還是很明亮的周圍也不是昏暗。
歹炁把酒給我斟滿。
想著要不趁此機會和他說一句謝謝,因為之前都那樣說了……思想了片刻,話到嘴邊就成了,“師叔還真是有閒情雅致,剛喝了藥就喝酒。”
啊!!!我真想打自己的嘴兩下。
“哈。”歹炁笑出了聲,“其深你這不討人喜歡的性格有時候也是可愛~?”
啥?可愛?
我的臉一下有些發燙,可愛?這是形容老爺們的話嗎?
“哈……”我尷尬的用手指抓了抓臉頰。
這時候反正這臉也丟的差不多了,乾脆問問他到底受了什麼傷……再說了我這說出來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你個病人和什麼酒嘛!
“七師叔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傷?連三師兄他都治不了……”
我試探的用眼瞥他,他倒好端起一杯酒一口悶了……
喝完他一放酒杯,又開始變成了他的女表樣兒,“今天其深太關心我了,師叔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正經問他問題,他不能正經點回答嗎?
我心中有了一點點煩躁。
歹炁自己給自己又到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悶。
他不知道他還喝著藥呢!喝什麼酒!!
我一把奪過他的酒杯,酒水灑出來濺到石桌上。
“七師叔你現在是個病人還喝著藥呢!今天怎麼就想起喝酒了!”本來我說的多好的話,緊接著,“你是想氣死覓子信啊還是累死顧愁眠啊!”
我一時都忘了這個叫師傅,那個叫師兄,直接叫人的名字了。
歹炁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他定神看了看我,最終沒有言語。
隨後我就注意到了歹炁的異常,他有短暫的幾秒鐘神色痛苦,然後他就趴在桌子上。
要是人離遠了一看還以為他是醉了,我可是就坐在他對麵!
我有些慌張的繞道他身後,“師叔你怎麼了?”
歹炁一隻手捂著心臟,呼吸急促,他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不說。
屆時我額頭上的翠玉發出藍綠色的光芒。
這是……這不和我治愈術一個光芒嗎?
隨後從翠玉之中流出來了黑氣,朝著歹炁飄過去,都吸收進了歹炁的體內。
歹炁適才呼吸勻稱。
這是怎麼一回事?
【嗬……還能怎麼回事?】
?!你不是被乘韻道長封印了嗎?
【就他的能力封印我?我隻是懶得浪費力氣……】
那麼說你知道歹炁是什麼原因變成這樣的?
【你——我】
你?我?這話怎麼說。
“其深?你愣什麼神呢?”歹炁什麼時候看我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沒聽清之後他對我說什麼,腦子裡隻有魔君意識對我說的話語。
【哪怕我的意識沒有複蘇,魔珠自然也要合二為一,你這七師叔的生命,你和他待的時間越久,他生命就流逝的快。縱然你有這塊玉給他送黑氣,但這塊玉卻無法阻止你從他身上吸取的黑氣。長久下來,他的生命也會走向終結。整體來說就是你在他身邊待的越久,他死的就越快!】
喵的!這是什麼事!
“其深?剛剛真是謝……”
歹炁朝我伸過手來,他好像要拍一拍我的肩膀,表達感謝。
我一時慌張,猛的打飛他的手。
不行,不能讓他再靠近我了!我是要保護人的!不是要害人的!
“其深?”
歹炁又叫了我一聲,我沒在意他這時的表情,轉頭一句話沒說。
我徑直的朝著一個方向離開……
心想著他明天定是會來找我的,就算明天不來他指不定那天來呢……要不把話和他說白了?就說我會害死你……萬一就他那性格最後又死粘著我呢?不行不行!
一直躲著他也不是個辦法……但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躲著他……
我一邊想著一邊就走到了仙藥宗的門口。
要不先去柳蔭峰躲一躲,順便還能問一問瀧芸樺一些事情……
就在我出了宗門,邁進迷霧的瞬間,我聽見了歹炁叫我。
“其深!你去哪?”
原來他跟在我後麵啊……我沒理會他,隻身進去迷霧之中。